呼。
我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坐在床上看了眼时间,见天不过刚蒙蒙亮,当即倒头躺下试图继续睡,但如此辗转反侧许久,也还是半梦半醒的睡不安稳。
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我才有了已经是第二天的实感。
今天上午,容云衍会开车送容叔叔和容阿姨回疗养院,一来一去的时间比上次去墓园长得多,大概率得到下午才能回来。
我本就浅淡的睡意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忙翻身起床,用最快的度洗漱完毕后直奔医院,是打算把容云衍在时不方便做的事给做完。
这次的时间足够宽裕,可以让我在医院外面吃了早餐,再不慌不忙的进去。我去的不是昨晚林依依所在的医院,而是孕妇提起过的,她最初入住的医科大附属医院。
我买了束花去到住院部的护士台,打着探病的名义报上了孕妇的名字:“请问她在几号病号?我刚收到消息赶过来,有些记不清了。”
多亏昨晚在走廊里跟护士擦肩而过时仔细听了一耳朵,否则这时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护士诧异的看着我:“病人不是没有家属么?签字都是自己签的。”
我早有准备的重复了刚刚的说辞:“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而且也确实不是家属,应该算是朋友?她认识我的,昨天晚上是从人民医院转过来的,对么?”
“嗯,没错。”护士因此没有再怀疑我,抬手给我指明了方向。
我向她道谢,然后快步捧着花进到本就没将门关严的病房里。
这是间住了四个人的普通病房,昨晚才见过的孕妇就靠坐在最里面那张病床上,跟其他有亲人朋友照顾的病人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林小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我把花放在床边矮柜上,温声表示,“你一个人住院做大月份流产,身边不能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我今天反正也没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你。”
孕妇感激的笑了一下:“谢谢你,其实我昨晚就签字同意手术了,顺利的话护士再过一会儿就该来通知我了。”
她已经做好了跟过去彻底分割的准备,倒是比我决绝的多。
我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她最早也只能是上午中的迷药,也就是说做好最坏的打算的话,留给我的空余不多了。
因为通常情况下,药物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被代谢掉。
开口直接找对方索要血样是万万不行的。
轻则被当成别有所图的变态,连带着昨天提供的帮助一并烟消云散,重则会当场被对方按下呼叫铃,叫医院保安来带走。
正在我思索要不要冒险去护士站想想办法之时,孕妇话音中带着几分缥缈的开口:“林小姐,我有件很难为情的事要跟你确认一下,请问是你帮我交的手术费么?是在这家医院。”
我愣了一下,慌忙否认:“不是,我要不是昨晚偶然间听到护士打电话,也不会知道你在这里。”
孕妇登时变得迷茫起来,瞧着欲言又止。
我嗅到线索的气息,连忙追问:“你遇到意外情况的话可以讲给我听听,兴许我能帮得上忙,再不然就当是倾诉一下也好,总比憋在心里来得强。”
孕妇因为被我帮过的缘故,对我颇有好感,她很快就实话实说,把疑虑讲了出来:“昨晚我转院回到这边,第一时间就要去缴费准备手术,但医生告诉我,只剩下签同意书一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