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满是惋惜之情。
前途无量的医学生被犯罪集团祸害到今天这般地步,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惋惜,林依依本人会痛苦到疯也实属正常,况且疯本来就没有规律可言。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向值班警察道了声谢,退回到靠窗的走廊尽头陷入沉思。
容云衍眉头紧锁,自觉做错了事情一样对我说:“对不起,我好像把事情给搞砸了,待会儿情况允许的话,我在外面守着你,就不进去了。”
我问了句:“你认为情况为什么会忽然急转而下?她的状态先前并没有这么差。”
变故是突然间生的。
容云衍被我问住,索性将他跟林依依说的话又讲了一遍,末了犹豫着问了句:“或许因为我是个男人?”
这根本站不住脚。
我摇头道:“不会,刘队和刚刚那位医生都是男的,但她见到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而且你也听值班警察说过了,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大概率是因为你的话勾起了她的痛苦。”
范围是大致确定了,但想要找到问题具体所在却不容易,容云衍为了博取林依依的信任,表明他受害者的身份,讲了许多今夕对比的情境,提到的人更是只有他和沈棠。
容云衍跟我一起陷入了沉默。
咔哒。
病房门响了一声,是刘队和林依依的主治医生走出来了。
我迎上前去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放心,病人已经睡着了,初步判断是情绪受了刺激,所以表现的过于激动,等她醒过来没什么大碍的话,自然就没事了,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最近还是不要问跟案子有关的事了。”
医生安抚了我们几句,顺便解释道:“其实病人并不具备攻击性,哪怕是受了刺激,也从未有过伤人的行为,所以具体是受了什么刺激,我目前也不知道,建议你们去问心理医生。”
因为林依依的遭遇,她接受的心理治疗其实比生理上的治疗还要来得更多。
我对她同情不已,询问似的看向刘队:“能让我见一下她的心理医生么?我认为她这次受刺激不是意外,很可能是因为我们沟通时提到的某件事刺激到了她的情绪。”
林依依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能也不愿再刺激她,跟她的心理医生交谈是最好的办法。
可刘队摇了摇头:“她换过三个心理医生,前两个不在这边,而且事关案件,已经签了保密协议,在保密期结束之前是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同案情有关的消息的,最后一位最近也出差了。”
我不甘心的追问:“打个电话也不行么?我只想以证人的身份确认一件事,请相信我,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传出去。”
事关案情,刘队会谨慎些是很正常的,但他这次似乎谨慎过头了。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过后,他还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不行,我没有这个权限,而且也得遵守警队的规章制度。”
容云衍看似一直在旁听,迂回策略却是用的不错,他寻求刘队的看法道:“我记得之前的电话里提到过,说解救回来的受害人不只一名,我们已经见了恢复的最好的,能不能见见其他人?”
我以为这是行不通的,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多此一举,但刘队认真想了一会儿,竟然没有拒绝的很坚决:“这得等到其他人的心理测试结果出来才能作答,你们先回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