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脚步越来越近,晓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主子,不好了,林夫人上吊了。”
福晋一下子睁开眼,“林氏,得宠的林氏?上吊了?已经死了吗?”
晓翠点点头。
福晋烦躁地叹口气,这林氏才刚进宫,又得宠,好端端地上什么吊,他们这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这种事,昨日主子爷只是责骂她几句,她就上吊,这不是给主子爷添麻烦嘛,传出去对主子爷名声不好,主子爷的名声本就比不上温和的太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主子爷为人狠厉,责杀侍妾。
“给我梳妆吧,我要过去看看。”
福晋没睡够,不得不起来处理这件事,主子爷今日上朝,这会还没回来,在穿衣梳妆时,她不停想应当如何处置,之后匆匆前往林侍妾的房间。
她到的时候,院子里围了不少人。
“都不用干活是不是?看什么看,都给我去干活!谁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即刻仗毙!”福晋大声喝一声,院子里的宫女太监顿时鸟作兽散,只余下一些围观的格格侍妾。
“你们也都回去,与你们无关。”
那些人才各自回房间。
人已经从横梁上取下来,盖上麻布,福晋也不想靠近死尸,没让人掀开,只是环顾一眼林氏的房间,她的陪嫁丫鬟哭得稀里哗啦,吵得她头疼,她让丫鬟说一下昨晚事情经过。
陪嫁丫鬟也不知情,说是她早上醒来就发现人已经上吊了,不知是何时做出这样子的举动。
“既然如此,是她自己的选择,并非凶杀,那就按照侍妾规礼葬了,不必声张,低调处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闭好嘴,抬下去吧。”
人就这样被两个太监抬下去。
巳时两刻,四阿哥回来时,福晋过去前院跟四阿哥说了此事,四阿哥没说什么,只是让福晋把人葬了,通知林侍妾的家人一声,她的丫鬟遣散出宫。
……
林侍妾的死并没有很多人在乎,她刚进宫,其他人没来得及攀交,唯有交集较多的是侧福晋,不过侧福晋李氏听说林侍妾的死反而咒骂一句,说她偏偏选在跟小阿哥同一日死,实在是晦气。
小阿哥凌晨三更天出生,而林侍妾在这一天白天上吊,死的日子跟小阿哥生辰是同一天,李氏咒骂也有缘由。
林侍妾的死在宫里被人议论几天后便没有人再议论,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她的死就像风吹落了一片落叶,落叶被埋在土里后再没有人注意到这片落叶飘落过,存在过,只是一片落叶,无人在乎一片落叶。
就连她过了一个月似乎也快忘了林侍妾,还只是孩子的人香消玉殒,姜楚楚知道林侍妾上吊死后,恍惚了一会,谁都不知道林侍妾为何会选择这条路,她也不知道。
而四阿哥就更不在乎。
日子还是照样过,这宫里离了谁都是照样过。
林侍妾死后,四阿哥频频来她这里,原本林侍妾受宠还能帮她分担一些,可林侍妾走后,四阿哥基本上来后院就是来她这边,对四阿哥而言,一个侍妾之死,大概只是少一个人侍寝罢了。
姜楚楚觉得很烦,又不能跟四阿哥说不要老是来她这边。
这一晚,四阿哥又过来了。
姜楚楚正对着铜镜梳头,这头发又长了,四阿哥有闲情雅致站到她身后,接过梳子帮她梳头,在镜子里,他们仿佛是一对佳人,珠联壁合。
“主子爷,我头发太长,可否剪短一些?”
“女子长发最好。”
姜楚楚回过身,“可我的头发太长,不容易干,每次洗都要一两个时辰绞干,我不是剪短,只是剪短些许,还是长发,这样会更轻便。”
“女子头发越长越好,你还是别剪了。”
姜楚楚佯装生气地站起来,回到床上躺着。
里屋只有他们两个人。
四阿哥到床上坐着时,因没人服侍他,他只好自己宽衣,在他低头想要亲姜氏时,姜氏偏过脸。
“女子本就不宜剪发,你在生什么气?”
“我都说我头发长又多,不容易干,我剪了还是长发,主子爷为何不要我剪,我就剪就剪,我明日就自个剪了。”
姜楚楚想着到时候来个先斩后奏,最好惹四阿哥气上一气,别老是来她这边,避子汤喝得她想发疯。
四阿哥觉得姜氏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这女子的头发本来就不宜剪短,有的女子一生都没剪过头发,为何姜氏要剪短,他摸着她头发柔顺,这长度刚刚好,在他继续想亲姜氏时,又被她躲开。
“你胆子大了。”
姜楚楚直接抬脚踹他,想他踹下床,不过被四阿哥察觉,一下子被压住,动弹不得,看着在她身上的四阿哥,“我胆子大也是主子爷纵的,我就要剪,主子爷不答应我也剪,主子爷要是想要责罚我的话,随便责罚,我都受着。”
“我何时责罚过你?”
姜楚楚心里想说他当然责罚过她,有一次让她跪了很久,不过在此之后就没有了,她也没做过让他真正动怒的事,她审时度势,基本上看他脸色过活,他要是再责罚她,就是太没良心了。
“你压着我啦,男子身子跟女子不一样,主子爷,你很重,别这样压着我。”
“你今晚伺候我伺候得好,我便让你剪发。”
“真的?”
“一言九鼎。”
姜楚楚立即凑上去亲了亲四阿哥的薄唇,原本抵制他胸膛的手改成搂着他脖子,一点点深入。
房间内时不时有闷哼声,不过快结束时,姜楚楚忽然发现小腹有一股热流往下,她惊恐地看着四阿哥,“爷,爷,我月事来了,你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