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您老怎么哭了?”殷容掏出纸巾,靠上去帮老校长擦拭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安慰道:“忘记告诉您了,我找了一个男朋友,他叫熊飞,这些钱就是他让我带来为您治病的,他说这就算是他对您老的一份孝心……”
“你男朋友?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老校长将信将疑道。
“他工作太忙,说等您老康复了,就接您去杭城住一段时间。”殷容道。
“小容,你,你不会是骗我这老头子吧?”
“校长,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殷容笑道:“要是不信,您老就快点好起来,跟我一起去杭城不就真相大白了。”
“好啊,要真如你所说找到了好的归宿,校长为你感到高兴,唉,从小到大,你吃得苦也太多了一些,老天爷也该眷顾一下咱家的小容了……”
“校长,能够被您收养,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虽然我从来没有叫过您一声爷爷,可是在我心里,您比我爷爷还要亲,小容很知足,真的,小容很幸福。”殷容笑着流下了眼泪。
“小容,不说这些,啊,只要能够看见你嫁人生子,老头子我啊,就会很欣慰很满足了……”
“我想你的这个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了。”
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老校长和殷容同时扭头看向门口,那里正立着一个蒙面黑衣大汉,冷冰冰地握着手枪正对着他们。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殷容惊问道。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你关心的是如何被我杀死。”大汉说道。
“杀我?你开什么玩笑,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杀我?”殷容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她能够看出,这大汉至始至终都显得很冷静,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殷容在幸福村经历过几次生死,面对此情此景,她虽然心里慌张,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老校长并不认为来人是在开玩笑,他虽然一辈子没出过大山,可是对大汉握着的手枪还是认识的,前些年他就带着几个警察进山打过野味,而他们带得枪和这人很相似,由此可见其来者不善。在殷容挡在床前说话,引开此人注意力之时,他摸索着将床头的水果刀拽进了被子里。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身份很特殊,我们不能让你继续活着,很遗憾。”大汉说道。
“你,你知道我的身世?”
殷容一愣,别说是她,就是老校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二十年前,老校长在学校门口无意中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个女婴,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就连“殷容”这个名字,也是老校长后来给起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就算你要杀我,也请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殷容轻声哀求道。
“对不起,我已经说得够多了,等你到了另一个世界,你的亲人会告诉你所有真相的。”大汉大步来到殷容跟前,举枪顶在了她的额头上。
“我的亲人?难道他们都死了吗?”殷容对冷冰冰的枪口毫无反应,直直地盯着大汉问道。
“无可奉告!再见!”
在大汉打开手枪保险栓的一瞬间,老校长居然猛地从床上腾了起来,将殷容推向了一边,大声喝道:“小容,快跑!”
突变来得太快,无论是殷容,还是那黑衣大汉,都没想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六旬老汉会有此举动,就在二人一愣神之间,老校长手中的水果刀已经奇迹般地插进了大汉握枪的手背上。
“啊——”一声惨叫,手枪应声滑落。
“小容,快跑!”老校长拼命地勒住了大汉的脖子,就如同在掐山上一头受伤的野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校长……”殷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跑啊,快跑!”老校长猛地吼道。
“老校长,呜呜……”殷容哭着拔腿向门外跑去。
“老——东——西——”大汉用拳头猛击老校长的腹部,瞬间便有鲜血从动过手术的伤口涌出,可他却死死地勒住大汉的脖子,毫不松懈。
眼看着殷容夺门而出,大汉一咬牙,猛地拔出手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捅向了老校长,一刀、两刀,三刀……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直到大汉感觉脖子上的力度渐渐消失,他才将水果刀留在了老校长的身体里,而老校长虽然已经没有了呼吸,但他仍然保持着勒脖子的动作,身上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老东西,你居然敢趁我不备进行偷袭,还将我刺伤?”大汉推倒老校长,在他的尸体上狠狠地踹了几脚,这才捡起地上的手枪,大步向门外走去,心说殷容,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臃肿、皮肤黝黑的中年村妇出现在了豪华病房里,她扑倒在老校长那已经冰冷的尸体上,失声痛哭道:“老校长,是小容害了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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