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熊飞要亲自训练手下兄弟,周二黑自然求之不得,完全没将那一个月后“九死一生”的考核内容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优胜劣汰已然成了恒古不变的定律,如果自己或者手下人没有追随的实力,留在熊飞身边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而展氏兄妹对于熊飞的这一决定惊诧莫名,他们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制衡之法,对两百乌合之众进行一番特训,就想强势入驻苏浙黑道,这不是异想天开又是什么?据闻仅杭城黑帮就有大小十数个,人数多达万余,就算熊飞将那两百村霸地痞训练成钢铁战士,也绝无获胜的可能吧?
然蒋灵秀对展氏兄妹的看法却不敢苟同,她认为从古至今以少胜多的案例数不胜数,前不久抵御陈家父子来袭更加说明了这一点,人海战术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何制定和贯彻切合实际的介入策略才是重中之重。当然,苏浙省的治安状况的好坏,蒋灵秀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熊飞,在她看来,只要熊飞还没有颓废到不问世事的地步,那就有走出阴霾的可能,这令蒋灵秀多少看到了一些希望。
当熊飞提着酒瓶出现在别墅门前时,周二黑已经集合了所有的手下,大家用炙热而又崇拜的目光注视着熊飞,熊飞只是从他们的脸上轻轻扫过,而后举起酒瓶大口喝了起来。
周二黑一愣,这熊先生要我集合人马训练,怎么人到了,却又一句话也不说了呢?跟着熊飞走出大门的蒋灵秀和展氏兄妹也迷惑不解,站在身后奇怪地看着他。
“先生,人都到齐了,请您训话。”周二黑上前恭敬道。
熊飞没有理他,继续仰头喝酒。
周二黑见状,拿眼睛去询问蒋灵秀,蒋灵秀顿了顿,上前问周二黑:“此次集训的目的是什么?”
周二黑答道:“按照先生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称霸整个苏浙黑道。”
“不,你错了,这不是先生的意思。”蒋灵秀摇头道:“而是你们出人头地的必然选择,若不是看在你们为先生出生入死过的份上,他是决计不会对你们进行特训的,在先生看来,他这样做,无异于助纣为虐,黑哥,还有你们,不要用眼睛瞪我,我说的是实话,试问你们在此之前,做过一件对得起良心的事情吗?哪个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流落至此的?”
所有人不由缓缓垂下头来,就连周二黑的也渐渐露出了愧疚之色,一时之间,整个后山山顶鸦雀无声。
直到一瓶酒喝完,熊飞扔下空瓶,这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从今天开始,我要立下几条帮规,犯者重罚;一、不得伤天害理;二、不得忘恩负义;三、不得兄弟相残;四、不得欺辱弱小;五、不得出卖或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一听这五条帮规,众人面色扭曲,这哪是什么帮规啊?分明就是五好市民准则嘛,作为黑帮,不得兄弟相残和忘恩负义还算有些道理,可不得伤天害理、欺辱弱小和出卖或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拐卖妇女,逼良为娼算不算伤天害理?欺行霸市,坑蒙拐骗算不算损害人民利益?走私贩毒,设赌放贷算不算损害国家利益?可黑恶势力不做这些,又如何称其为黑道?
可想归想,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驳。蒋灵秀也没想到熊飞会立下这样的帮规,别说这在当今的黑道行不通,就是放在官场和商场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不过蒋灵秀完全能够理解熊飞的用意,他是怕这些人用自己传授的功夫去危害社会。
“各位,先生的本意是想将大家紧密的团结在一起,用现代化的思维和理念来打造全新模式的黑帮,而不是依靠欺行霸市,坑蒙拐骗,设赌放贷等等不入流的玩意来家致富,拐卖妇女,逼良为娼或者辱**女等有违人伦的事更要坚决遏制,走私贩毒不是不可以,但不能以祸害国人作为代价,有本事你们完全可以将这些东西买卖到国外去嘛,总之,先生不希望见到大家做出有违良心的事情。”蒋灵秀一针见血地说道。
“也就是说,对于黑恶势力,我们可以无所顾忌地打击和利用,普通民众和社会秩序不得任意扰乱?”周二黑问道。
“不错,说得难听点,先生的意思就是要用你们来以恶制恶,还社会一个安宁。”蒋灵秀说道。
“呵呵,这村霸地痞也确实没什么搞头,咱们杀出去做个除暴安良的勇士好像也不错……”
“就是,如果能够将那些不可一世的大帮大派压在身下,呼来喝去的使唤,想想都叫人热血沸腾啊……”
“将那些乌龟王八蛋拿下了,还不吃香的喝辣的,像祖宗一样地把爷给供着……”
“靠,对付好人咱都下得了手,这打击坏人,那更是哥们的强项啊,干他娘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熊飞环视一眼,冷声道:“如果有谁觉得我制订的帮规太过苛刻,那么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熊飞话起,下面吵杂之声立马嘎然而至,周二黑见没有一个人动摇,微笑道:“先生,大伙唯命是从,不过,既然帮规有了,这帮会的名字,是不是也该起一个啊?”
这起名字可不是熊飞的强项,他轻轻扭头看向蒋灵秀,蒋灵秀微微一笑,仿佛早就想好了一般,张口就来:“就以先生的剑来命名吧,一来寓意着团结,大伙就如同巨阙剑一样牢不可破;二来象征着忠诚,就如同先生手中的巨阙剑指到哪儿打到哪,三来嘛,则意味着勇猛,就如同先生手中的巨阙剑一样所向披靡。”
“好,就叫巨阙帮,这名字实在太拉风了。”周二黑和众人兴奋道。
展望和展颜纷纷向蒋灵秀挑起了大拇指,蒋灵秀微笑着看向熊飞,却没有得到任何赞赏的目光,只见蒋巧巧抱着两瓶白酒靠近,熊飞接过一瓶,一拍瓶盖便飞了出去,而后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待众人兴奋完毕,熊飞的一瓶酒也已经下肚,他打着酒嗝,说道:“大家五人一组,自由搭配,一旦组员确定,我要求你们形影不离,配合要绝对默契,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接下来我要教你们的这套功夫是小团体功法,名字叫——五人斩。”
“五人斩?展家族谱怎么没有对这一功法的记载?”展氏兄妹惊异不已,这五人斩乃是他们第一次听说,而熊飞作为展家老祖宗,他所使的大部分功夫都有记载,即便是失传的功法“常州南拳”,也有相关的名称记录,至于这五人斩,却是连半个字也没有提及过。
“你们也不用惊奇,这五人斩可不是他的原创功法,而是出自五鼠,当年因五鼠不服皇帝御赐展昭‘御猫’之称,决定挑战展昭,可是除了锦毛鼠,其它人的实力远不如展昭,于是就磨合创造出了五人斩功法,将五人的所长融入其中,威力极为惊人,据闻当年展昭险些命丧五人斩之下。”
蒋灵秀顿了顿,摇头道:“我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这套功法的,难道当年五鼠将这套功法传给了他?如果说五鼠归降开封府后传授于他倒是有可能,可问题是,直至他穿越到这里之时,五鼠都还没有归顺,关系形同水火,又怎么可能传授呢?难道他天生异秉,只要见过的武功都能学会?”
事实也确实如蒋灵秀分析的那般,这五人斩还真是熊飞从五鼠那里偷学而来,当年他在这五人斩下吃了大亏,于是费尽心机想要破解,而要找到破解之法,自然要对功夫本身了如指掌,于是他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反将以侠盗著称的五鼠的功法秘籍给偷了出来,而五鼠为了保住名节,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声张。
“所谓‘五人斩’,就是集中五人的特点,弥补各自的不足,攻防结合,将自身的优势最大化地爆出来,其威力也会随之成倍叠加,给人致命一击。”熊飞的声音在山顶回荡:“何为‘斩’,就是干净利索地攻击敌人的要害部位,出刀一定要快准狠,不给敌人任何还手之力,而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配合是否默契就尤为重要了,只有将五根手指捏在一起,才能挥出重拳,否则你们的下场会很悲惨……”
“从今天开始,我要求你们双腿双臂都必须绑上沙袋,每人每天上下山三十个来回,挥刀至少在两千次以上,五人一组,只要其中有一人没有完成训练任务,全组集体受罚……”
周二黑闻言一惊,上前小声道:“先生,这强度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尤其是在他们中间还有两组是小姑娘,您看——”
熊飞抬头一看,果真见人群中有十来个二十出头的小太妹,他目光一寒,喝道:“女人加大训练量,每人每天上下山四十个来回,挥刀至少在三千次以上。”
众女闻言差点摔倒,而周二黑则背过脸去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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