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背叛,没有恩将仇报。
云岁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
琉湖被一圈草丛围着,云岁赤足踩在草面时,轻的只剩下闷闷的沙沙音。
白皙的脚腕上带着一对银脚镯,上面缀着的铃铛一步一响,像呼唤萤火虫的号角。
风从正前方传来,吹散了云岁垂在腰间的青丝。
楚嘉熠跟在云岁身后,随着云岁的频率也一步步靠近。
讲真,这地方同那年小山坡下的草地极其相似。
云岁穿着婚服,眼见越来越多蓝色的萤火虫从草丛中钻出,缓缓照亮了湖面。
此时,这里美得像幅画卷。
楚嘉熠的嗓音从身后悠悠传来,“岁岁,喜欢吗?”
湖面被夜风吹得波澜起伏,与蓝萤火虫融成一片漂亮的蓝海。
三年前,云岁说喜欢。
三年后,云岁对他说:“楚嘉熠,我爱你。”
嫂嫂你个头!
爱,是凡人重要的七情之一。
云岁从来不会隐瞒自己对别人的心思。
所以当初在苗疆时,苗王早就看出来了。
可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同楚嘉熠说上明面话。
云岁其实早就得到了阿爹的祝福,得到了苗疆大地的认可。
——
云岁的那条紫色小蛇很有灵性,鼻通灵敏,寻草药寻得及时,也让明禾那蛊下得顺利。
而稷翎,也确实在戌时便进宫觐见圣上。
楚茗还嫌他烦得很,白天那么多时间不来,非得专挑他批改奏折的时段打扰。
然而稷翎还不知收敛,不仅不主动去明和宫,反倒明里暗里有让楚茗亲自去清扶殿见他的意思。
好在宁公公最擅长哄住这皇帝的性子,才没使他直接让人将这狼崽子拖出宫去。
楚茗在去清扶殿的路上还一阵郁闷,问了几回楚嘉熠的回宫情况。
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暂不知晓。
楚茗不由得掀起担忧的波澜。
他本意想同楚嘉熠一起对付稷翎,谁知他出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陛下莫要担心,太子殿下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应当很快就能赶回宫。”
宁公公安抚他。
“朕看他是嫌东宫眼线太多,打扰到他跟苗疆那孩子调情了。”楚茗长叹一声,不打算再说这事,“你也别说话了,一说话朕就头疼。”
等楚茗到清扶殿后,抬眼便瞧稷翎悠悠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神情也是兴致缺缺。
就是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嚣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