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腰、襟叠、臂处,腰封下各处显眼的地方,都缀着亮闪闪的金饰。
云岁怔忪,低头看着自己襟前的金饰。
款式同他在苗疆的那种是相似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都是金饰。
楚嘉熠俯身,脑袋抵在他肩上,“岁岁,喜欢我们的婚服么?”
云岁喉间堵住般,足足缓了半晌才开口:“可婚书是昨日才正式下达的。”
“傻岁岁。”楚嘉熠嗓音低沉,一字一句道,“三年前,你就已经是孤的人了。”
这婚服,也是他回到俞城,亲眼监着他们做成的。
改了许多次,直到如今云岁瞧见的成品,他才真正放下心。
“岁岁穿着这身婚衣,再随孤去个地方。”
楚嘉熠,我爱你
平常去琉湖的百姓其实并不算多。
一来那地方靠近沉渊海,二来位于城外,想来就必须得出城。
而楚嘉熠暂住的那家客栈,便是这途中唯一落脚的地方。
橘红色的火烧云垂在山边,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往下山下爬,夜色也在此时悄悄来临。
明禾推开房窗,一条紫色的小蛇从他怀中悄悄探头。
“蛇蛇放心,这里安全了。”
主人的掌心搭在滑热的小脑袋上,温润的语调给了小蛇极大的胆量,“去吧,务必在天黑前把它找回来。”
师淮刚推门,就听见这几声,边把臂弯上的衣服好生对待的放在床榻,边问:“你要那小蛇做什么呢?”
明禾回头,窗门只关紧了一半,“找一味草药,用来配蛊。”
国师对苗疆蛊事也算好奇,听闻更是抬起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拍拍他腿旁的床榻:“明禾少主可否明说?”
第一次被国师以少主称谓,明禾还是不习惯的。
他认真考虑了一下,没有师淮想象中的好忽悠:“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苗疆蛊事自古以神秘远传,若就这么告诉你了,怕是不妥。”
师淮才不管这是哪门子不妥,闻言也只是眉眼弯弯,跟他谈条件:“别急,蛊事不告诉,那别的事总行了吧,我也拿咱们大俞的一些秘事同你谈。”
明禾内心动摇几分,就这纠结的功夫,怀上的小蛇像延缓收到指令的小兵,蜿蜒的身躯攀上半开的窗沿,滑溜溜就钻出去了。
小蛇离去,明禾目送它背影消失,才回头回应国师的话:“不必,但国师若着实好奇,我倒是可以略简一二。”
本以为师淮好奇的蛊事是他正要下在酒里边的蛇心蛊,谁知对方开口了才知晓。
国师想问的是他们苗疆泛名的情蛊。
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云岁和楚嘉熠。
他们在傍晚时分就离开客栈去了琉湖。
酒中下蛊的任务,自然就得留给明禾。
只是明禾实在没想到,师淮开口竟直白到这样:“听闻情蛊发作时,须与另一方合欢以削弱蛊效,其实我挺好奇,云岁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