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南将军徐十五,求见岑县令,赶快通传,不然治你的罪!”
说着,他揪住衙役的衣领,将人拉到身前,煞有介事道:“本将在执行密令,要是有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衙役被这番话吓得直接腿软了,连连应声,踉跄着跑了进去。不多时,一个身着深绿色官服的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岑文平。
岑文平是见过徐十五的,前年冬天,他和百官共同见证了这个少年越级受封,成为征南将军。
此刻的徐十五虽然一身粗陋的麻衣,但其气度和当初受封时别无二致,依旧是那么肆意飞扬,意气风。
他来不及思索徐十五为何会突然跑来西疆,就注意到徐十五身后走出了一个娇小的少女,正是他的三妹妹。
瞬间,岑文平因骤然加的脚步而略微踉跄,他走到岑静昭身前,用从未有过的仔细的目光打量着她。
“三——”
“见过岑县令。”
岑文平刚一开口就被岑静昭的话堵回去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的三妹妹此刻应该在皇宫,不应该在西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请随我来。”岑文平抬手示意两人进门。
眼看着县令带着两人进了府衙后院,刚刚拦人的那名衙役如丧考妣,他本想好好干几年,说不定也能凭资历做个户曹,谁知竟得罪了大人物,他的仕途刚一开始便草草结束了。
岑文平带着两人到了厅堂,遣散了所有下人。
三人刚一坐下,岑文平便先问:“三妹妹这几日去了哪里?可有受伤?”
岑静昭淡淡一笑,“让四哥担心了,我没事,只是不巧落入悬崖,幸得徐将军搭救,才有惊无险。”
岑文平感激地对着徐十五作揖,“多谢徐将军仗义相助!”
徐十五因他的郑重其事而心虚,“岑县令言重了!其实是三娘子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经被叛军捅死了。”
岑文平是个文人,被徐十五这样直白的话说的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他才想起正经事。
“听你们的话说,这几日你们可谓险象环生,我这就给你们找个大夫,好好诊治一番。”
岑静昭淡声开口阻止,“四哥,这事不急,我现在有一桩急事麻烦四哥帮忙。”
“何事?但说无妨。”
“除掉格国叛军,除掉王子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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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王子素声势正盛,项国却一反常态,未用强硬的手段镇压。
百姓,甚至是官员都在暗中议论,说翊王平庸,没有皇帝的铁血手腕,全然忘记了,当初畏惧皇帝,腹诽皇帝凶残暴戾的也是他们自己。
岑肆为国事忧心,父亲不在了,指定的继承人二女儿也病在宫里,安危未知,国家又逢变乱,简直没有一件顺心事。
为此,他日日留在书房挑灯,却还是没有想到该如何解国家的燃眉之急。
从前,他只要三日不在桂怡院留宿,王姨娘就会千方百计地哄他求他,他未必不知王姨娘的手段和心思,但她的小意柔情让他十分受用。
反正她未对他不利,他不在乎她动歪脑筋,蠢笨美人他反倒觉得无趣。
不过这一次,王姨娘却没有来书房主动寻他,他想了想,叫来赵管事,一问才知,王姨娘染了风寒,担心传染给他才躲着不出门的。
他心中感动,她还是那么懂事,但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身子,只派赵管事给她送了些饰和药材,人却没有去。如今正逢国乱,他可不能倒下。
当然,他并没有问过皇帝和百官,他们到底需不需要他。
懂事的王姨娘看着赵管事送来的物件,感动欲泣,直言要做牛做马报答夫君的恩情。
赵管事得了一包银锞子,声情并茂地向国公爷转述了王姨娘的誓言,岑肆心满意足,回到桌前办公的时候感觉精神抖擞。
王姨娘送走了赵管事,笑容满面地紧闭房门,回到里间翻出了刚刚藏在被子里的匣子。
玉柳有些担忧,“姨娘,这样敷衍国公爷真的行吗?万一惹得国公爷不快,您和四娘子可怎么办啊?”
王姨娘不以为意,打开匣子,里面放着的一张张货契凭证,有了这些,她才不在意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