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山同普通的富家子弟差别大了去了。
至少那时的他,无论实权,还是父母的关心通通没有。至少做不到像学校里一些纨绔子弟一样,动辄能掏出四五万的零花钱来。也没什么朋友,不会能找来像样的人脉。
他能暗地里帮我,除了向燕家开口,我好像找不到别的解释。
但真的是燕家吗?
我不能确信。
“现在问这些没什么意义,”燕鸣山闭了闭眼,似乎有些困顿,“你只要知道,对于余泽,你最后剩下的一点感激,也不必有。”
燕鸣山对余泽从来不掩饰反感。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种反感不单单是因为吃醋或者嫉妒。
我全身心的情感大部分都给了燕鸣山。剩下的那些,被余泽愚弄欺骗,尽数掠走。
所以燕鸣山愤怒。
余泽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分明我该感激的人是他,不用想也知道,我对他的爱会更加虔诚。他将有由用这次施恩在我们之间缔结无法偿还的关系,拖着我永永远远只能陪在他身边,和他呆在一起。
然而我们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无数其他的因素朝我们扑咬过来,我们分开。
他没能告诉我事实,我没能告诉他我错了,要他一定等着我。
然而一切的一切过去,现在的美好遮掩了大半曾经的酸涩。
只有一点,我想不通,也不放不下。
“你知道我的行踪,你知道我在哪里……”
我直视着燕鸣山的双眸,轻声开口。
“又为什么忍得住不来见我?”
那时的我,单方面失去了燕鸣山所有的联系方式。
从前的微信被他注销,手机号码再打过去时,已经成了空号。
他的学校我知道,然而我鼓足勇气想要找过去时,却听说他在大三那年去了美国,不知道到了哪所学校,也不知道最后留在了哪里。
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而他继续同从前一样,注视着我所有的悲伤,绝望,得不到。
燕鸣山看着我,神色平和,往事刻骨铭心,他提起时却好似轻描淡写。
“那年你去救单霖,我站在天台上看着她拽着你掉下去。”
“我问自己那一刻我究竟能做什么,答案是我除了看着事情生,什么也做不了。”
燕鸣山抬起手,搭在我的间。动作间被子里进了凉气,我哆嗦了下,于是又朝他挤了挤。
他默许我的靠近,开口时,气息同我相交。
“你没事,没人知道我有多庆幸。我心想还好我足够幸运,我差点就和单霖一样一无所有。”
“可好笑地是我分明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哪来的资格窃喜。”
“除了你以外,我的手上握不住任何东西。以至于突如其来的任何意外,我连护住我唯一拥有的人的能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