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大概能想象到什么样了。”
“毕竟你说的这些我自己都认啊。人心里怎么想的,眼睛里就写着什么。”
我把燕鸣山视为信仰,是不完美拼凑出的最最完美的,独属于我的神明。
我对他的痴迷从第一眼开始,有过被我强行掩埋至不见天日的时候,但却从来也没有息止过。
人的眼神往往泄露最深的欲望,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想过隐藏。
“我第一次见你,”燕鸣山的声音分明近在咫尺,我却有种它从远处传来的错觉,“你像从垃圾堆里滚出来的。”
“你像流浪狗闯进了别人家的庭院,我无数次动念头想把你赶出去,但你抬头,我又觉得你的脸让人心情不错。”
我再一次感谢自己的外貌。
感谢我长得还算对燕鸣山的味口,不至于让他真就一脸讨厌的把我赶出去。
“你弄倒画架,我本来懒得管。但你的眼神太烦人了,黏腻地,一直扒在我身上。”
我出声辩驳。
“又不会少两块肉,你忽视了不就行了?”
“所以说你厉害,”他语气不变,依旧是无什么波澜的样子,话却说得动听,“你让我不想忽视。”
“你的一切我都搞不懂,你身上的许多特质,我甚至无比厌恶。”
“你的痴迷和执着我在别的人身上明明也见过,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我想明白到底不一样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在我拼命还试图引起他注意的时候,他已然早早注意到了我。
在我于无人之处怀着那一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一遍遍悄悄叫燕鸣山的名字时,他也记住了我的。
在我们的情感关系中,燕鸣山一直像个冷静地实验员,而我是那个受他控制,供他研究的实验体。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这场实验开始的比我想象中要早太多太多。
他的行为牵动着我,默许我的靠近,又推开我,好话说过,坏话也说。他观察着我因他而产生的各种情感,试图明白为何我如此奇怪,又如此特殊。
然而答案我却早已经告诉他,只是他不懂而已。
因为我爱他,爱他的灵魂而非皮肉,爱他的所有缺陷并将其视为完美,而非要他落入世俗规定的“优异”。
“我自认你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我和你的关系也永远不可能不可控。”
“只不过我没想过会深陷自己主动迈入的谜题,对你有了乎旁观者的非性。”
“付景明,你是我人生中遇到过最大的麻烦。”
燕鸣山的几幅画被我精心挑选了位子,挂在西苑几个最抓眼的位置。
然而卧室床头那面墙上,我始终没让任何一幅画放上去。我有我的一点私心。
“你再画一副我。”
我缠着燕鸣山,一定要他应允。
“我要你用现在的视角画我,就在我面前,看着我画。”
怕他不同意,我几乎是押上了我能给出的全部最贵筹码。
“你知道法国有一画家约我当模特开了多少的价吗?我免费让你画。”
“我还能提供隐藏服务,我不穿衣服都行,我为艺术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