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沉重我很难承受,我想找到依托。”
此时的我又从他身上看到了些从前的影子。最近我越来越频繁会有这种感受。
从前的燕鸣山,会经常用难以解的词汇向我拼凑出一些话语,试图形容他最真切的感触。而我是唯一那个能够阅读的人,无论过了多久,这点似乎都没有变过。
“人生的重要场合,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人在见证这些瞬间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回去寻找最重要的人。”
我接着道:“所以,我可以解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么?”
燕鸣山的回答干脆到出乎我的意料。
“可以。”
他仿佛不能解我的惊诧,看着我开口。
“我以为这点不用说谁都会知道。”
我愣了愣,回过神回味,竟也觉得合。
十年的时光,他的身边什么人也没有。
唯一鲜活着闯进他黑白色调人生的只有我。无论我曾给他带来过什么,最后又想和他成为什么,没人能够比我们彼此,更能够代替对方诉说生命的全部。
没人会比对方更加重要。
于是我笑了笑,推着他的头重新转了回去,不再朝向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比较笨嘛。”
我一直在等今日的男女主角来和我们打声招呼。
但当真看见朋友两人朝着我们走过来时,我又开始担心起身边的燕鸣山来。
我的朋友们,除了现在已然没再联系过的成箫,以及算不上朋友的蒋开外,和燕鸣山从未有过正面接触。
这或许是第一次,我有朋友能和燕鸣山面对面说上话,了解他一二,而不是从捕风捉影或我的口中拼凑他的性格。
我开始担心他们是否聊得来,燕鸣山又是否会愿意和这些他的观念中“没有价值”的人花心思交谈。
我和这对朋友的认识不多新鲜,同工作有关。
刚在欧美这边火起来的时候,为了给自己的正面形象打好基础,我参与拍摄了一支公益宣传广告。
我负责替1gbtq群体声,很明显地,我的朋友则负责拍摄残障人士的板块。
他是个大学老师,在一所私立大学教德国古典哲学。他的文雅谈吐以及幽默风趣,同我的无厘头跳脱十分合得来,我和他又都不是介意身份差距的类型,两三次拍摄后变从说得上话的人变成了聊得来的朋友。
他的夫人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店做店长,是个温柔漂亮的人。我时常想,他们同我在娱乐圈里认识的那些人不一样,平凡普通,纯真质朴。
自然,他们也不会是燕鸣山会接触到的那一类人。
我不知道燕鸣山究竟会如何问候。
很快便到了谜底公布的时候。
我的朋友向他打了招呼,燕鸣山点头回应,两个人很自然地开始了攀谈。
燕鸣山本身就是个想法很深的人,他和我朋友凑在一起,倒真的能蹭出挺好的火花。
反倒是我在被问及同燕鸣山的关系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朋友吗?家属吗?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