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别人的婚礼,你过去做什么?”
我把手插进口袋。
“我当然要过去,”我冲他晃了晃从口袋里拿出的请柬,笑着道,“因为我是宾客之一。”
事实上,我很早便收到了这封请柬。
但直到昨晚前,我都不打算出席。
给我请柬的这对新人不是艺人,只是一对我偶然结识的普通人,出席说不定会给对方带来诸多麻烦,我录了祝贺的视频过去,本想着线上传递祝福便可。
但燕鸣山的忽然到来,让我改变了计划,执意想来带他看看。
燕鸣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婚礼场面。
纯粹为爱结合的,不浮于虚伪的婚礼。
我带着他,到迎宾台签了到,笑眯眯地递给了家属一个红包。
准备来的匆促,我没能好好挑选礼物,只能尽可能向主人家解释份子钱在国内的含义,结果惨遭推拒。
“您能来参加我们已经特别激动了!怎么还能让您掏钱呢!应该是我们给您钱!”
动静之大,让场内的不少人好奇地看了过来。
我悻悻弯下腰推了下墨镜,小声冲家属道。
“您收下吧,这是我的心意。”
“以及,请帮我转告新郎新娘,我带了朋友来,希望他们不要介意。”
我直起身子,看了眼燕鸣山道:“请您帮我们安排在最靠后的两个座位,旁边不要坐人就好。”
从到达这个地方起,燕鸣山就显得有些异常沉默。
他穿着件灰粽色大衣,里面叠穿了件板正的西装。明明是适合婚礼的穿搭,却同整个场合,正片气氛都格格不入。
他或许不怎么适应这种完全充满纯真善意的场合,司仪的话他没仔细听,头也没怎么抬过。
直到我“啪”地一声打在他大腿上。
“抬头。”我故意地拍了几下,示意他向前看。
“新娘出场了。”
很显然,燕鸣山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意愿。但碍于是我提出,仍旧十分“乖顺”地听从了我的话。
而当他甫一抬头,便很难再挪开目光。
因为这场婚礼,和平凡普通而美好的无数婚礼,有细微的不一样。
这场婚礼的女主人公,同男主人公一同走了出来。
她一袭白裙,手里没拿捧花。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向前走着。
她身前,是个轮椅。
轮椅上,坐着她的丈夫。面容幸福而满足,手里捧着隶属于太太的纯白鲜花。
没有由谁递交给谁的仪式,没有谁向谁走来的过程。
从开始到结束,他们携手,一直一起走。
在牧师的身前,她蹲了下来,笑着让他摘掉自己的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