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我冷漠。
所以命运回旋,一切重演。
或许在他眼里,重逢的那一刻起,我便是个罪人。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给了他我自己。
然后抽身而去,让他失去唯一的信徒。
他带着对我的审判重新找到我,而他眼中的我缩进虚伪的壳子里,不愿赎罪,却要一切从新来过。
往后无数次似是而非的求证,都像是明知被眷顾的恶人,明目张胆地炫耀挑衅,以确定自己始终被宽恕,被纵容。
所以他的傲慢分明有如此鲜明的源头。
他宽恕我,明白愧疚将永远束缚我,无论我到哪里,都打着属于他的烙印。
我罪孽深重,而他除了锁链,什么也不愿给我。
这就是对我的折磨。
而我一无所知。
“所以我不懂,我一直都不懂。”
窗外的天越来越亮,他于暗处走进光亮里,走到我面前。
“你的爱很伟大么?它明明能救赎我,却也一次两次杀了我。”
“高三那年,你丢下我。”
“你自作主张的离开,原因我搜寻了五年。”
他将我抵在窗边。
指尖碰过我的眼角,然后向下划,划过鼻尖,嘴角,锁骨。
勾开衣领,微凉指腹碰上心口的位置,心脏于是在他的牵引下跳动的更加剧烈。
这颗心本就是为回应他而生,哪怕他此刻想要将其剖下称量罪孽,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像你自以为是来招惹我一样,你从来蛮横地可怕。”
“是,你的确迫不得已。你很无辜,你事出有因……”
他一把将我推到墙上,再不见顺从的影子。
暴风雨的夜晚夺走了燕鸣山所有的脆弱,第二次被我丢弃的恐惧让他再次向我交付所有,天晴了阴郁褪去,他才记起我的不公。
“所以我就活该被你放弃?”
我张了张嘴,想冲他说些什么,下一瞬,他抬手捂住了我的。
“嘘。”
他声音哑地可怕。
“你这张嘴,太会说花言巧语。”
“要说什么?嗯?”
“说不知者无罪,说是阴差阳错,错不在你?”
“付景明,蛛丝马迹就在眼前,想拼凑推太过容易。究竟是无法探究,还是不想探究。你比我清楚。”
眼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