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会给我这种关系里能给我的全部,我不能够再渴求更多。
第59章契机
那天之后,我再次见到闹事的那波人时,惊奇地现最是义愤填膺的那位在见到燕鸣山后出奇地“乖顺”。没再说过燕鸣山一个字不好,甚至连对我的态度都有所好转,再也没横眉竖眼过。
我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是主任的淫威终于对纨绔子弟们挥了作用,一想便知道怕不是燕鸣山口中的“解决”已经付诸了行动,并且取得了良好地成果。
我尝试向燕鸣山求解,没报多大希望他会对我透露此等机密,可事实是燕鸣山告诉我了全部,事无巨细,就好像是早就等着我来问,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一切,意欲看我会给出怎样地反应。
“很简单。”
我仍旧记得当时他不带情绪的声音。
“既得利益者的确遭人痛恨。虽然并非我本意,我不否认我从中受了益。”
“人都讨厌无端获益的人,”他轻笑了声,“除非那个既得利益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他坐实了以权谋私的名头,谋的私没用给自己。
他“以德报怨”地帮那个纨绔子弟打通了关系,让他一路走到了国赛,以三脚猫的画功拿下了前几。
于是校园里的谣言自己消失地彻彻底底,毕竟现在整个校园里最不希望有人说燕鸣山以权谋私的人就是纨绔子弟本人了。
他不再致力于抹黑燕鸣山,反而到处替燕鸣山伸张正义,生怕听到一点有关燕鸣山的负面风声,从而影响了自己。
他说完,以那种好奇地,探究地眼神,仔仔细细地看我。
我知道,他想看的,是当恶劣的、卑鄙的、没有道德的真实的他摆在我面前时,我会不会幻灭,会不会变得痛苦。
可我哪种都没有。
我只是感到愤怒。
一种,忽然短暂不再与他保持战线,重新认识到自己阶级的、共情了失意者的愤怒。
我记得当时的我冷着语气质问他,他从被迫参与的囚犯变成了共犯,有想过那些无辜的、无权无势、期待以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人,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他只是淡淡开口,不经心地对我说:“这座学校里,没有真正无权无势的人。”
“连你也一样。”
像是知道我会如何反驳,他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你究竟什么时候会懂?你确实无依无凭,但你站到了我的身边。”
“我就是你最大的权势。”
“但你从来都学不会好好利用。”
确实,我学不会。
但我也不想学。
对我来说,我从来不把他当做能够利用的权柄,从来没想过从他身上索取什么利益,从来不是抱着任何有所图谋的心思接近地他,从始至终靠近他,都只是因为他是他,不因为别的任何。
所以我存着他给我的每一分钱不肯花,没伸手问他要过一次资源,哪怕在外界人眼里我和他的关系是铁板钉钉的情人和金主,我也能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我不是。
我的这些细腻心思,对燕鸣山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