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步子都慢了下来。
“为什么?”
燕鸣山瞥了我一眼,缓声开口。
“因为他喜欢男人。”
我睁着眼睛,半天也没想起眨。
“……啊?”
我深陷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一边震惊段锦的取向,一边震惊燕鸣山那样对情感不能感知的人,竟然还能看得出。
“和谁啊?”我愣愣道,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被雷劈了的表情,“跟蒋开吗?!”
燕鸣山有些无语地看我:“不是。”
“和蒋开他哥。”
听见不是蒋开,我松了口气,但在反应过来燕鸣山说的是谁时,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可蒋文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他和段锦……是真心相爱么?”我不怎么报希望地问道。
燕鸣山随意道:“是吧。”
“有六七年了吧,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蒋家性质特殊,蒋文如果不护着点,段锦早就什么也干不了了。也来不了这儿当实习老师。”
“如果不是挺喜欢的,蒋文不至于做到这份上。”
他话说的轻松,我却听得莫名不是滋味。
“这就叫喜欢吗?”
不给承诺,不许未来,没有希冀,任何人谈起他们,都会用暧昧的言语,调侃两句再说上一句没什么关系。
“蒋开扶不起,蒋家需要人撑着。蒋文已经给了他能给的全部。”
“喜不喜欢爱不爱,和蒋文六七年的两头斡旋比起来,重要吗?”
我不知道,是否是我太过感情用事,是否是我不比他们懂得多,而真的颠倒了轻重。
不重要吗?
我问自己。
段锦现在过得很好,蒋文也依旧受着蒋家上下的重视。
或许和这样的现状比比,真的没那么重要吧。
我挤出一个笑,做着自己对完全不认同的价值观最后的抵抗。
“他人挺好的,我乐意多和他打交道。”
“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呗。”
我看向燕鸣山,眼神坦荡地不加掩饰:“毕竟我也喜欢。”
燕鸣山移开了在我身上的目光。
而我后来也没再追问过他我们之间似是若非的关系,究竟要如何定义。
因为我清楚无论如何,他的答案可能都是认识、相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