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听到天童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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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子在我选好巧克力之后告诉我,其实我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是她发现之后告诉天童的。我很惊讶。为什么她会选择把这种事情告诉天童呢?我还以为她会先告诉我的父母。
“诶……因为后来好几年都没有跟姐姐一起玩,我有点不好意思见叔叔阿姨,担心他们以为我是由于那些流言才疏远你。”由美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她说其实她一直很想和我一起玩。但后来我已经有了天童做好朋友,她就没敢再找我了。
她就这么害怕天童吗?
“也不是害怕,就是感觉好像没办法加入到你们的氛围里。”由美子说道。她说她曾经在花店里看到我和天童走过去,感到很羡慕。我完全不知道在暗中竟然有个小妹妹对我如此孺慕,我还以为别人都不怎么喜欢我——我忽然想起了那支绢花做的洋桔梗:“这是天童拜托找你定做的吗?”
“啊,是的。”由美子点了点头,她以为我和天童的关系应该比一般的朋友更亲密。
我不由得想起了遥学姐,我读高一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她说如果我不想被误会我和天童的关系过于亲密,应该和他保持距离。即使我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我也应该在意和天童的友情,如果天童误解了该怎么办?
我说他能误解什么呢,遥学姐说,万一他以为你也想和他更进一步呢?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和天童要更进一步,我们不能一直做最好的朋友吗?我不明白。而且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是很正常的青梅竹马的关系,难道别的幼驯染不是这样的?
遥学姐说我迟钝的惊人,她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但是等到高三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地思考我和天童的关系——“因为你们现在都要毕业了。”由美子说道,“毕业都改变很多的事情。”
一样的观点。
我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由美子,我毕业的那年,我们学校的排球队好像在县级大赛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我忽然说道。我们初中虽然算不得什么强校,但一轮游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而且这还是在三年级们都在场的情况下……所以这件事在我们学校算是一个新闻。
“啊,好像是这样,听说是被一直拦网,我记得当时的对手是……”她还在努力回想,但我已经笑了出来,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
天童……还真的挺记仇的。
过了片刻,我问从小就在花店长大的由美子:“你知道洋桔梗的花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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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拆礼盒有点傻。于是我坐到了长椅上,天童也顺势在我旁边坐下了。他哼着乱七八糟的、不成曲调的歌,伸了个懒腰,时不时地看我一眼,我又想起了那只流浪猫,它在打量会不会有人来抢食的时候,也是这样警觉。
很快我就已经拆开了礼盒,然后我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大块白巧,但上面印着的图案是一支洋桔梗。
难怪他要自己做……
我不由得问道:“感觉你好像很喜欢洋桔梗。”
“事实上它可以换成任意一种花。”天童说道,“这取决于我们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送给我的花是什么品种。”
唔,原来是具有纪念意义的巧克力啊。
“不过,是洋桔梗也很好。”他说,“倒不如说,是洋桔梗……最好。”
咦……
天童之前跟我说过,他毕业之后不会再打排球。但关于他后来的打算,他跟我说保密。如今我们即将毕业,各奔东西,他总不至于继续装神秘,连报考的学校都不告诉我。所以天童跟我说,他要去大阪的专门学校学习制作甜品,等到后面还会去法国的分校进修。
所以他今年改送手作的巧克力给我,并非巧合。
我录取的学校在东京,我要去那边学设计,当然已经长大的我也不只是把目标局限于设计墓碑了,我的方向是设计工艺品。以后我也不一定会回来继承我们家的生意。因为比起一成不变的生活,我好像也很喜欢不断地尝试更多新鲜的事情,设计就是这样一个追求灵感与新奇的行业。
“我绝对是被你影响到了。”我感慨道。
“这不是挺好的嘛。”天童说道,“人生还很漫长……”
“我还想跟你一起尝试更多的事情。”
“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天童怔住了,我也怔住了。
什么啊,原来天童当初那句「人生还很漫长,我还想……尝试更多的事情」中间的停顿,其实是空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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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怎么突然这么乱来!”明明他也说出了这种听起来很深情的话,结果天童的反应却很大,他好像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说我是犯规。
在他眼里,我到底是有多迟钝啊。
真是的,无论是遥学姐还是由美子,包括天童,他们都没想过有一种可能其实是,我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因为我觉得现状很好,所以暂时不想去改变,仅此而已。但是现在我们以后都不在一个城市了,以后甚至还可能不在一个国家,那我也必须要去面对我的心意,面对他的心意。
虽然我喜欢天童,应该比天童喜欢我要晚上许多。
但尽管如此,没有任何人能够否定天童对我而言的重要性。
可能是因为我的活人朋友实在是太少了,而天童给爸爸妈妈留下的印象又相当不错。所以他们并没有对我出言强调,让我考虑到和天童的性别之分,稍微保持一些距离。还是直到我读高中在白鸟泽附近租房子的时候,妈妈才委婉地跟我说,她每周都会来看我,我最好不要带男孩子回家过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