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绝的强硬口气。
这儿也没有合适自己操作的镜子,游霁让步:“行行行,你来吧。”
游暝去洗推剪,游霁搬了个长凳坐在光线更好的窗口。
游暝拆了袋一次性浴巾,把游霁脖子底下一绕,还真有那么几丝理发的专业样子。
游霁说:“剪好点儿啊。”
游暝一手按住游霁的后颈:“别动。”
游霁瞬间安静了。
他的头发真的挺长了,比肩膀还要下一些的位置,就这么完全披散下来,从背面看上去像个姑娘。
游暝有些不舍地挑起一段发丝,先剪了一绺用餐巾纸折着塞进裤兜里,才扣住游霁肩膀,开始正式工作。
游霁能听见生锈的老剪运作的声音,但速度挺快挺熟练的,心想游暝在瓦里坦的日子,一定都是自己处理头发。
他能感受到他的手是如何在自己又多又硬的头发里穿梭,又抚过自己头皮。
他后脊柱蹿着一股麻劲儿,莫名回到了小时候,被无聊兄长捆蝴蝶结打扮成小女娃的时光。
直到游暝问他:
“为什么解约。”
游霁手按在膝盖上回答:“总要有新的开始吧,队友都凉凉了,我也不想在那里混了。”
游暝说:“那和我的综艺还得录。”
游霁以为他是一个问句——游暝语气匮乏,经常把应该疑问或感叹的句子说得像个陈述,便解释:“对,综艺是唯一没被停的项目,我其他的杂志封面和品牌活动都没了。”
都做炮|友了,再抗拒录综艺那真的是矫情得不象话,游霁不至于到这地步,但听游暝不说话,心生一种危机感,一本正经提醒他:
“我们之后在节目里要再拉开一点儿距离,避嫌。”
“嗯。”
“什么身体接触都不要有了,你上期那种,就很不对。”
“哦。”
“反正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最好是别让人嗑cp,尽早淘汰最好。”
“我们什么关系。”
游暝揪着游霁头发。
游霁顿了一下,才揉着鼻子轻声回答:“就炮|友关系啊……”
游暝又沉默了,把揪着的头发一刀剪短。
被剪掉的蓝黑色碎发散在未铺地砖的水泥地板上,混着掉落的微薄月光。
游暝抓膝盖的手更紧了。
“游暝。”沉默半晌,他才再次开口,
“当初我给你打电话时,你说不能这样,是不是就是顾忌着,怕我无法参加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