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人成长后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想得更多,变得现实。
骑自行车的路上一路无言,没有什么交谈。
可一进琴行就像点着了什么火,两人迅速拥在一起。
游霁扒着游暝的黑衬衫,却被游暝按在架子鼓上。
那是架uu说早就不能用的架子鼓,放在角落是打算当废品卖,却在今晚最后发出了声响,承担了它不应该承担的责任。
没有什么前期准备,鼓面很快就湿了,游霁一手拍在强音镲上,淹没自己的低吟。攫取着带着股玛格丽特味道的吻。他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支点,最后只能去揪住游暝的衬衫,衬衫松松散散,又去抓扶手般抓他有力粗壮的锁骨,疼痛之至又酣畅淋漓,他指甲不受控制地刮那个小纹身。
等结束时,游暝才贴的纹身贴已经被刮没了,只留几根弦。
抱进休息室后,两人再来了一次,然后游霁疲惫慵懒双目空茫地倒躺在床上,上半身赤|裸,下身盖着游暝的衬衫,头发凌乱散着,慢慢地抽了根烟。
他其实都戒了烟的。游霁14岁就会抽烟了——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只是他在底层挣扎、试图用这种大人的坏习惯武装自己的又一个标志。
和游暝在一起后,哪怕游暝什么都没说,他却突然决定戒烟。
只是这个过程很艰难。有一次还是忍不住要抽,被游暝夺过去,含着他的滤嘴猛吸了一口,问他:“就这样吗,小早?”
游霁觉得他那样子性感得要命,却破口大骂:“你不准抽!脏死了!”
分手后,他才自然而然就把烟戒了。
好像戒了烟瘾,就是戒了游暝。
结果和游暝重逢后,他又在某些时刻不得不抽一根。
于是烟瘾回来,游暝也没戒下去。
这会儿抽主要是因为——妈的,大概胖斌说得对,久旱逢甘霖,他太久没做,这几天猛做,这下有点儿陷入贤者时间。
更何况又在这种他和展叔曾经生活的地方,被改造的休息室以前曾放着他睡觉的木板床,他在这里不用掩饰自己曾经挣扎的不良模样。
游暝收拾完残局,一手绕着游霁的长发玩儿,俯下身在游霁吞云吐雾时直接堵住他的唇,再一次缠绵接吻。
呼吸暂停,烟雾都渡了过来。
渡完两口,游霁才推他,骂:“行了!”
他下意识抬了下头,而头发正被游暝搅着,拉扯地疼。
游霁嘶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穿上裤子找了两把陈年理发剪:
“我要把我头发剪了。”
他以前也经常自己剪头发,火了之后才被团队明确了“造型”这个概念。
“哦,忘了告诉你,我和世纪创娱解约了,我想自己建个工作室。”
游暝嗯了一声,沉着嗓子说:“我来剪。”
游霁转头。
游暝坐在床边,两腿敞着,手搭在大腿内侧,他上身也没穿衣服,腹肌线条因为闲散的坐姿往里凹着,胸口还有几粒汗。
那副样子,游霁不想看又忍不住看。目光跟黏住似的。
游暝重复:“我来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