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很快染红了地面,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不上还在冷战,沈止渊抓住苏清染的手腕,冷声说:“那些人有备而来,这个孩子救不了,让侍卫清理这一片,我们先进府——”
苏清染甩开他的手,匆匆拽了块手帕封住口鼻,一面解开麻袋,试图为孩子止血。
然而几乎是解开麻袋的瞬间,苏清染听见那细微的呼吸声断了,她手一颤,只觉得眼前一黑。
昏迷之前,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拥住她,温暖得让苏清染想要流泪,直到意识彻底失去——
沈止渊一把抱起全然昏迷过去的苏清染,大步匆匆,茯苓下意识跟着跑了两步,又想起什么。
她转过头目露不忍,但还是说:“把这里收拾一下,这个孩子……清理干净血迹,好生安葬,望他来世能投个好人家吧。”
说罢,侍卫们都行动起来,唯一庆幸的是苏清染因为时间不定,特意让几位长辈不要出来接她。
不然若是让吃斋念佛许久了的外祖母看见这些,怕是病情又要重了。
但即便没有亲眼见过,听着下人们转述的场景也足以让黎氏心神不定。
金斯年让他们瞒下了苏清染晕厥的事,只说:“清染舟车劳顿,一来就睡下了,母亲也不要太过忧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苏清染得多担心哪。”
外祖母不疑有他,叹了口气说:“清染定也是吓坏了,让她好好休息吧,都不要去打扰。”
金斯年点头如捣蒜,出门的时候和赶来的董文舒一对眼神,不约而同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低声问:“清染那边怎么样了?”
“来了几个医师,云游的神医安大夫也在。说是惊厥,郁气难解,不至于醒不过来,只是心病还得心药,听得大家糊里糊涂的。”
舅妈配合地小声说话,不等金斯年开口,便有一阵香风袭来,是金斯年那几个小妾的其中之一。
她神情紧张,忙不迭说:“姐姐如何出来了?快要入夜了,风正冷呢,小心别吹伤了身体。”
“我如何会有事?清染才令我忧心……”
“那孩子福大命大,况且安大夫不也说了无碍吗?姐姐的身体才是顶顶要紧的,不要让清染醒了发现您又不好好休息。”
在那小妾的温言软语下,董文舒还是妥协了,被搀扶着回了卧房。
金斯年站在那半响,发现真的没有人来管自己,他沉思了会,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提步准备去看看外甥女,又想起外甥女婿阴沉的脸色。虽然好像不是针对自己,但那屋子里凉飕飕的,像是放了一堆冰块,站在那实在像是折磨。
想着这些,金斯年为难地缩了步子,转头又想着要不要再去看看母亲。
恰在这时候,金老爷子拄着拐杖匆匆赶来,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卧房。
金斯年沉默了一下,不等提醒就意识到这里也不需要他了。
好吧,那就自己回房休息吧,十五还要陪着外甥女上山祭拜,可不能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