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还不习惯大庭广众如此亲密,颇觉羞耻,于是推一推萧骋说:“松手。”
萧骋紧跟着牵起燕羽衣放在他胸口的手,指尖穿过他手指的缝隙,缓缓地扣住,纳罕道:“燕将军难得有害怕的时候。”
私底下的往来,与当着所有人的面纠缠,这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可以是色令智昏,后者……后者完全就是被参奏的代价。
这代价也真是……
可以忽略不计。
燕羽衣利落地反手拧拉,卡着萧骋的肩膀,眨眼间便挣脱他的桎梏。
表情仍旧淡淡,偏过头垂眸望向近处氤氲着水汽的鱼池,往栏杆旁靠了靠:“是啊,害怕死了,还请总商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话音刚落,男人踱步而来,再次逼近燕羽衣,猿臂舒展,直接锢住他的腰,连拖带拽地将燕羽衣扯至两墙之间的拐角处。
燕羽衣不愿意,推搡着想要跑,奈何四条腿绊来绊去,还是被困于男人胸膛之间。
萧骋领口大敞,延伸至裤腰。
燕羽衣别过脸,双颊浮起绯色,骤然有点窘迫地不知该往哪看。
萧骋用掌心托着捧起燕羽衣的下巴,而后又用两根手指捏着青年气色还算尚佳脸,左右打量,唇角略微勾了勾:“还记得在外叫总商,看来离气昏头还差了点。”
“啧。”
燕羽衣不满地掀起眼皮打断他:“打扰殿下好事,在下军务在身先走了。”
“哎,本王又什么都没做。”
其实仔细看,打从萧骋露面这一刻起,他们身旁的人便有意无意地被驱散许多,周身嘈杂仍旧,却莫名能听到彼此压得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
细弱蚊蝇,却字字清晰。
燕羽衣双手挪往萧骋衣襟,用力地左右往里扯了扯,强行抑制嘲讽的冲动:“把衣服穿好。”
“燕将军还未告诉本王,究竟因何事非得找到这里来说,还亲自前往,难不成是来捉——”
“萧骋!”
燕羽衣生气,猛地仰头捂住萧骋的嘴,冷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这。”
萧骋眼神闪烁,转而极其恶劣地冲燕羽衣眨了下眼,旋即,燕羽衣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湿润意味,立即像是被灼伤般收回,脱口骂道:“无赖!”
“混蛋!”
萧骋对燕羽衣的态度十分满意,瞄准时机攻其不备,拦腰将燕羽衣扛在腰际,上楼之前还掂了掂,评价道:“燕将军,近几日怎么变轻了啊,府里没吃好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