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和她妈!”,牛梁惊呼道。
两人的身上满是灰,只见老年人用身体死死环抱住她的女儿,身体到处是擦伤,血液已凝固,两人双眼紧闭,塔利亚在老人鼻前探了探,片刻,她面色凝重地对含章摇摇头。
牛梁面色一片黯然,塔利亚伸手抱起这对母女放在平地上,几名医护迅速上前检查,“女儿还活着!她还有呼吸!”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分开两人,老人临终前用身体作为桥梁,硬生生为珠儿挡出了一条生路。经过检查,他们确认珠儿只是轻微脑震荡加身体擦伤,并无大碍,应该很快会醒过来。
医护小宋在老人身上盖起一张白布,随后塔利亚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至另一幢垮塌房屋,开始重复的动作
傍晚,村里终于恢复了供电,村前空地上摆放着四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医护人员用温水替他们擦拭身体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几名老人站在人群最前方,身着传统的绣纹长袍,头部戴着牛角装饰品,开始吟唱送葬曲,苍凉的歌声在牛首村上方飘荡,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慰藉未亡人的心灵
仪式完毕,珠儿几乎哭成泪人,从此她再也没有妈妈了,一想到这儿,她扑到母亲身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将脸贴上去:“妈妈妈”
突然她想得到了什么,四肢伏地一步步爬到含章面前,拽住他裤脚,眼含希冀的问道:“刚东川说他爷吃了你给的神药,头上流了那么多血都缓过来了我妈妈、你给她吃一块好吗?说不定她只是暂时昏过去,并没有死呢?”
含章低头直视着珠儿的眼睛:“抱歉,黑灵果对已经死亡的人没有效果。”
珠儿眼神黯淡一瞬,可她不死心:“万一呢?你试试好不好?我妈走了,世上只剩下我一人,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罗亮不忍地转过头,几年前他失去了父亲,也体会过亲人逝去的痛苦。
珠儿眼神绝望,看上去好像失去了生机,含章半敛着眉头,他慢慢取出木盒,盒里还剩余最后一块黑灵果,他用手指碾碎,留有一汪亮晶晶的果水。
“除了珠儿的母亲,还有哪位死者家属想试试的?”
村民互相看了看,一名老妪率先开口:“我们家老头就不用了他已经89岁,受了那么大的罪,就让他安心走吧。”
“让我儿子试试,没用我们也不怪你!”,男子扶着老婆,悲恸的说道。
最后有两位死者家属想试试。
珠儿含着泪掰开母亲的嘴巴,含章将黑灵果汁滴了些进去,随后将木盒递给那对夫妻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时间一点一滴逝去,珠儿眸光越来越黯,她用手帕轻轻擦去母亲唇上的水渍,“妈,你别怪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啊”
她盖好白布,冲母亲磕了三个响头。
也许是看她目光太过哀切,整个人没有了生机一般,含章提醒道:“你母亲有遗言吗?”
“我不知道,我晕过去了”
“那就想想她平时对你的好,她这么爱你,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伤害自已,带着她的意念好好活下去吧”
珠儿哽咽着点点头。
沉寂与悲伤弥漫着整个村庄,村民们默默返回家中,一点点修复房屋,村委会院墙被吹垮,拒绝了村长牛梁的邀请,大家在院子中心点起火堆取暖,看出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余铮铮讲起冷笑话,一个接一个,把自已乐得前俯后仰,差点烧焦一撮头发。
其他人:‘好笑吗?’
塔利亚:‘我求你了,闭嘴吧!’
趁着大家吃晚饭,含章来到村口,他脱去鞋子赤脚踩在泥土中,天地一片寂寥,仿佛只有他一人。
他闭着眼伸开双手,感受着,风从掌心溜过,月光洒在他头顶,泥土在脚趾中调皮地来回翻涌,星星就好像他的眼睛,‘我与万物合一’,他心中莫名现出这一句话。
“轰!”
体内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丹田七颗小水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绕着本体古树,下一刻,含章整个人在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棵参天巨树。
它根系深扎于大地,深紫色树身坚毅仿佛能撑起天地,七根枝干苍穹伸展向天空,翠绿的树叶如同玉石般泛着光芒,古朴沧桑弥漫开来
慢慢的,第八根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展,一股无形的波动顺着古树向四面八方蔓延,坐在火堆前的塔利亚和余铮铮瞬间汗毛直竖,塔利亚惊慌的看向余铮铮:
“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余铮铮握紧了武器,表情凝重地点点头,眼神扫向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队员们说说笑笑的,好像只有他和塔利亚感觉到异样。
“含章呢?”
医护小宋接话:“他刚说去转转”,像是发现了什么:“铮铮你干嘛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神树
罗亮蹲在稻田中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已拉个*还拉出事来,村委会的厕所棚子被吹跑,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光腚,没承想还不如光腚给大家看呢!
屁股被瞬间生长的麦苗扎的通红,刺刺痒痒的,他一动不敢动,蹲得脚麻腿麻,眼前的大活人转眼间变成一棵巨树,附近麦田仿佛活了一般,要不是正在上厕所他会以为自已出现幻觉了
周身的能量逐渐平复,第八颗小水滴活泼地在云雾中畅游,丹田更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空间更大,还有一股阴阳二气在相互制衡,恍如有生命一般。
在升到八级后,一阵莫名呼唤声断断续续的,含章眉头紧锁,那方向是算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