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妈妈近些时候精气神得有些好得不像话了,生命力如脱胎换骨般重新在她体内滋长。
她拉着傅维诺用一种怎么看怎么满意的热情目光,一边叮嘱印常赫要好好照顾傅维诺,一边叮嘱傅维诺受了委屈别憋着,一定要告诉他,一副很担心傅维诺和印常赫分手的模样。
印奶奶也是如此。
散席后天色已黑,他们漫步在雪地里消食,傅维诺手揣在印常赫的口袋里,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印常赫听后染上雪的眉头冷意消散,眼中映着路边的灯光,和他说话时冷硬的声音都放缓了不少。
他带着笑意的话语落在傅维诺耳边:“他们当然高兴,因为我和妈妈说了回京发展的计划。现在工作和感情的问题都解决了,妈妈放下了心事,我又好不容易谈了恋爱,家里人自然都很看重。”
“这么夸张。”傅维诺惊讶,“你年纪也不算大呀,就算现在没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雪下得很安静,印常赫拢了拢傅维诺的帽子,安静听他的疑惑。
等傅维诺说完,他才细细解释:“我们家基本都是早婚早育,我这个年纪还没谈恋爱的少有。我又是独生子,从24岁开始,家里就已经很着急我的感情问题了。
以至于最后这个问题成了奶奶的心魔,在我死后还要给我安排一个冥婚。
谁知道后来我活着回来,还喜欢上了你,开始追求你。大家都觉得这个冥婚结的好,你八字真是旺咱们家,对我追求你这件事也看得很重。”
时隔半年还能听见这个“八字”风波,傅维诺喉中溢出几声笑,没想到印家人还真有些迷信。
他脚步轻快,印常赫跟着他的脚步放缓步子,相携的影子被路灯拉成后融为一体,亲密无间。
傅维诺问印常赫:“那你也相信我八字好吗?”
印常赫眼中闪动了一下,很认真的思考后才说:“我不懂八字这种玄学的东西,喜欢你也不是所谓的命运指定。我只觉得你这个人本身很好,让我有想了解的欲望,越了解越心动,越相处越喜欢。”
傅维诺听得心花怒放,但往日风妈妈说过的话他可没忘记,句句都历历在目呢。
他捏了捏口袋中印常赫的指尖,促狭的问:“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想了解的吗?”
风芷兮可是和他说过印常赫曾经的颜值论,什么“相处一辈子的伴侣,要是不好看怎么能坚持一辈子”……
印常赫身体明显一僵,随即面上无奈:“妈妈告诉你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再早也不妨碍这是你口中说出来的啊,你快说是不是。”傅维诺撞着他肩膀催促。
没办法,印常赫只好承认:“当然,我确实是因为外表对你一见钟情的。”
一见钟情?
傅维诺心中甜丝丝的,细细品味着这个词。
他并不觉得始于颜值的感情有什么不好,因为颜值本身也是他优点的一部分,傅维诺极其有自知之明。
因为他对印常赫一开始的好感,也有一大半来源于他英挺的长相气质。
但该问还是要问的,胡搅蛮缠也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那要是我没有好看的皮囊,你也会想了解我,或者喜欢我吗?”
这次印常赫没有考虑很久,他好像早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许多次了,所以回答时也万分肯定。
“当然,也许会比现在慢一点,但答案是肯定的。”
“啊?”傅维诺狐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印常赫说:“还记得我当时腺体出现问题吗?那时为了救治,医院向上面提出申请打开信息素数据库进行匹配,我和你的契合度是最高的。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冥婚这个事情,我的基因也会指引我找到你。只要和你相处,对你认识越深,我就越会被你吸引。”
年少的爱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风雪融化在他明亮而柔情的眼眸中,印常赫心中软了又软,像雪原中轰然雪崩的雪山。
他停下步子扫开积攒在傅维诺帽檐上的细雪,眉骨上的雪粒压在沉沉的爱意之上。
看见傅维诺想继续听的期待目光,印常赫停在胸口的情话自然而然脱出。
“你的样子就是我喜欢的样子,所以说无论是在什么条件下相处的我,最后都会对你着迷。”
好像一捧热水从心尖往下浇,傅维诺整个胸腔都滚烫十足。
他在长久直白的爱意下已经逐渐褪去了初识的胆怯内向敏感,在印常赫身上学会了直抒胸臆。
他们还在安静无人的雪地路边,车流在背后飞驰而过,相比之下二人的时间好像流速缓慢。
傅维诺动作有些急躁的拉了拉印常赫胸前的围巾,说话时带起一阵白雾。
“你说话怎么这么好听啊,我都想亲你了,你快低头!”被握得温暖的手掌贴着印常赫的脸,拭去他眉宇累下的雪粒,露出英气的眉眼。
印常赫纵容的跟着他的动作微微低头,柔软的唇瓣很快贴上。热气喷在他脸颊上,像一团轻软的棉花。
印常赫托着爱人的腰,拢着他挡雪的帽子,在宽大帽檐的遮蔽下细细亲吻他,只觉得爱意不够,想将自己的全部献上。
“怎么办,我每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喜欢你了。”
傅维诺也对日渐加重的情感无所适从,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多爱了他些什么地方,细细思量过来,只觉得印常赫哪哪都和他心意。
印常赫将他佣紧在怀中,闻言胸腔震动,喜意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