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装修得很奢华,完全不像沈家低调的风格,蒋少儒猜测这处高尔夫室内球场,可能属于首都别的大佬的。
三人在休息室里谈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话题,直到蒋富民和蒋少儒被人送出了球场,蒋少儒假模似样惊呼,正事没有办,想返回去,被蒋富民拦下,“别去了。”
“沈三少以低于市场的价格把地转让给我们,就是在告诉我们,蒋家只有靠着他这棵大树,才能落着好,如果要跟他对着干,绝没有好果子吃。”
“他现在还看在杨平乐的面子上,给我们甜头,提醒我们不要不识好歹。”
蒋少儒替弟弟不平:“少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唉!少臣还是缺了点运气。”
蒋富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要装,我就陪你演,“你亲弟长什么样,你心里没点逼数。”
可以开始准备婚礼了
蒋少儒当然知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蒋少臣绝对不会成功,但是蒋少臣对沈泽清感兴趣,可以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牌,推动了这么久,现在这张牌不就起了作用。
虽然前期他被沈泽清针对过,不过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不够。
不管沈泽清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要抓住机会,他有信心在沈泽清与蒋家博弈的过程中全身而退。
“看来少君和少臣这牢是坐定了,我去找厉害的刑辩律师,争取最低的惩罚。”蒋富民心里衡量了一下,如果只坐几年牢,换沈泽清几年的支持,倒也划算。
孙子出来还是他孙子,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蒋家可能就不是以前的蒋家了。
蒋富民幻想着未来的蒋家与沈家并驾齐驱,愈发觉得划算。
昨天还在提心吊胆的愤怒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踌躇满志,“少儒,你好好干,别辜负了蒋家对你的厚望,爷爷看好你。”
至于沈泽清帮衬蒋家的真实目的,蒋富民归功于杨平乐,以那孩子要面子的程度,肯定不会把蒋家怎么对待他的真相捅到外人面前去,蒋富民安下了心,一心想着如何从沈泽清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
蒋少儒心里不屑一顾,面上却恭恭敬敬,这个老东西只会开空头支票,口头上夸奖几句,而实际上蒋家继承人仍旧坚定不移地会是他大哥。
“爷爷,我会好好干的。”
蒋富民闭上眼睛,车内隐入一片昏暗中,灯光透了进来,一闪而过。
许久。
蒋富民的苍老的声音在车内缓缓响起:“你要记住,一个家族要稳定,必定不能起内斗,长孙长子是继承人,这点不能变,但你要相信只有蒋家不倒,你才可以享受如今的生活。”
蒋少儒抿白了唇,真当我是小孩子吗?二叔一家过成什么样子,难道我没眼睛看吗?手上一点权利没有,靠着每年几百万的分红,够干什么!
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
死了该多好啊!
高尔夫球场内,沈泽清接待了第二批客人,来自平城房产地商会的秦会长。
“三少,谢谢你帮忙,要不然这地皮就得砸手里了。”
那块地皮握在手里好几年了,就等着官方的城区开发计划出来,让这块地皮身价一跃百倍,结果他从其他靠谱的渠道得知,那片地皮不在开发范围内,惶恐了许久,生怕地砸手里了,急得嘴上长潦泡。
没想到沈三少竟然愿意收购,秦会长二话不说以当初拍卖的原价加上转让税费,直接卖给了沈三少。
至于沈三少用来干嘛,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或许人家就想弄块地皮,建个庄园,金屋藏娇呢!
最近平城上流圈子传得沸沸扬扬,沈三少看上了蒋家那个养子。
大家都感慨蒋家这是要靠着一个养子跻身首都权贵圈了。
恨不得翻一翻各自的私生子有没有一个长相赛过蒋家养子的,可惜半个都没有!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沈泽清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倒也把秦会长说得开怀大笑。
“没错,一家人。”秦会长虽然姓秦,但绝对不是沈泽清妈妈秦雅露的那个秦。
两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沈泽清接到杨平乐的电话。
修长的手指竖在嘴中间,示意秦会长他接电话。
“老婆。”
电话一通,那边就砸过来一个含笑带情的亲密称呼,听得杨平乐尾巴差点飞上天,矜持地压了压嘴角,“我刚交易了一笔,收到钱了,过来,老婆请你吃莜面。”
“好的,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来。”沈泽清挂了电话,看着秦会长,“我男朋友约我去吃莜面,秦会长要一起吗?”
莜面?秦会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三少难道不是喝仙露长大的吗?怎么会吃这么接地气的食物!
秦会长面不改色地告辞,他先走的,车子还没有拐出停车场,一辆越野刷的一声,先一步抢了路口,冲了出去。
“”看来传言明显是假的,什么玩玩,这在意劲儿,就是老婆。
莜面都上赶着去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首都的莜面太好吃,还是请吃莜面的人太重要。
秦会长心中已经有了衡量,回去就警告家里人,别得罪了杨平乐,小心得罪他背后替他撑腰的人。
沈泽清快到时,减慢速度,向前缓行,远远就看到杨平乐坐在路边的石条凳上晃着腿,拿着电容笔捧着平板。
努力的宝贝真可爱。
车子停在路边,按下车窗,他的宝贝还在聚精会神画图纸,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