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
“嗯?”
“咒灵也是会死的吧。”
“嗯。”相泽遥想,人类的恐惧会源源不断诞生出类似的咒灵,但到底不是同一只,即使有着相似的外形和能力,也肯定有区别。所以算是会死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太宰治说:“那你不要轻易死掉,最起码死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
太宰治有些累,他不想再成为那个身边人慢慢离去的见证者。
“……请相信我,我不是易碎品。”相泽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这个世上有能力打败他的人很少,而他自认为和那些人没有仇。即使以后有仇了,他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了,阿遥很厉害的嘛~”太宰治弯了弯眉,像是得到了一个承诺一样,有些许放松。然后他迈开腿慢悠悠的走了。
相泽遥看着对方逐渐淹没在夜色里的身影,没由来的忽然想起之前矗立在玫瑰花丛中的钟塔。
那天太宰治雪白的绷带散落,缠绕在两个人的手腕上,像是生命的连结,像倦鸟终于栖息。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只有两个人的阶梯上,走向未知,走向黑暗。
他还记得无意中触碰到太宰治指尖时候的温度,是微凉的落雪。
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相泽遥想。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了。
太宰治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即使活到自然死去,寿命也不过匆匆几十年。这对咒灵来说只能说是区区几个瞬间。
他们只是在这个繁忙斑驳的世界偶然的相遇,最终也将俗套的分别。和他之前遇见的所有人的结局都一样。
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在太宰治身边停留这么久呢?
明明对之前遇见的每一个人,他都是无所谓的。
相泽遥伸出手朝着虚空一握,在同样漫无边际的黑色里,像是握住那天的绷带。
白色的,无暇的。
是啊,为什么呢?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许久没有见到雪了吧。
——
四天后,没什么狗用的破镜子告诉他,它已经恢复了,可以再次去找那个眼睛上有绷带的怪人了。
彼时正是休息日,相泽遥正喝着奶茶,蹲缩在沙发上看奥特曼打小怪兽,太宰治则是躺在旁边看书。窗帘没人去拉开,但阳光还是顺着边边角角渗了进来,那一点点光正好落在太宰治的发梢和书页上,留下暖色的痕迹。
“哦。”
[哦什么,麻烦你不要敷衍我]
“我是想说,等我看完这集行不?”
[……]
[你不要逼我]
“逼你又怎么样?你想造反?可你的咒力都是借用的我的。”
[呵呵]
镜子表示,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