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一看,肩头却有一封书信,拿起一看,见封上写着:
晁天王亲启!
看那字迹,倒是熟悉。
当下也顾不得尿了,慌忙拿着那信回转,大呼小叫:
“哥哥,林教头又有书信来了……”
晁盖迎上来,瞪眼道:
“鬼叫甚么?”
接了那书信,拆开一看,正是林冲亲笔——
晁天王安好:
生辰纲一事业已败露,府上捉了白胜,打熬不过,供出兄弟几人,此时官差二十余人,已到郓城县衙,兄长当从脱身,迟则有变!
另,兄弟在村口接应,二龙山扫榻相迎!
林冲拜上!
晁盖一看,顿时面色大变,吴用、刘唐忙凑过来,待看了信,也是大惊失色,刘唐一拍大腿,叫道:
“林教头早让我带话来,你们却不信,这不是来了?”
吴用老脸一红,道:
“也非不信,只不成想,这般快……”
晁盖摆摆手道:
“事已至此,前事不论,眼下事在危急,却是怎地解救?”
吴用道:
“兄长不须商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晁盖踌躇道:
“走是要走,却是走哪里去好?林教头屡屡报讯,颇有恩情,且他那二龙山又兴旺,不若去投他如何?”
“不去,不去……”
一听这话,刘唐顿时打了个哆嗦,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二龙山虽好,奈何规矩森严,刑罚又惨,刘唐是个泼皮,旁的不说,他那边什么‘不恃强凌弱,不损毁庄稼’,我却已不知犯了多少回,但若去投,免不得要种下一个‘恶’字,生生痛死……要去,也是你们去了,我自寻一处破庙躲着便是……”
“这是什么鸟言语?”
晁盖怒道:
“我兄弟三人结拜,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能丢下你一人?”
见刘唐面色惶恐,又缓和下来,道:
“不瞒你说,其实你那日一说,我也瘆得慌。林教头仗义无双,这恩情,却须以后再报了,俺们再寻他出投了便是……”
一旁吴用忽道:
“我已寻思在肚里了,二龙山去不得,不若去郓州梁山泊,如今山寨里好生兴旺,官军捕盗,不敢正眼儿看他,正可容身!”
晁盖皱眉道:
“只恐怕他们不肯收留我们……”
吴用笑道:
“我等有的是金银,送献些与他,便入伙了!”
一旁林冲听得目瞪口呆,爷们儿都巴巴在这等了,你还要上梁山?
再看刘唐那脸色,顿时后悔,他那日刻意挽留,着实是看好晁盖英雄了得,本想露露肌肉,表明山寨赏罚分明,正是好去处。
却没想到……
刘唐这厮都看到阴暗处了?
这下可好,显露肌肉变成了杀鸡儆猴!
堂堂晁天王,竟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