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公孙胜见林冲使了能隐身的神通,此时细看,又见他腿上绑了神行马甲,顿时引以为“同道中人”,亲热之心大起,忙回礼笑道:
“林教头不在青州替天行道,怎得到了此处?”
林冲神秘一笑:
“专在此处,等公孙先生!”
公孙胜心下一惊,失口道:
“教头怎知……”
不等他说完,林冲上前,拉着他便走,回头道:
“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生就去我二龙山……”
公孙胜道:
“且慢,贫道尚有一事!”
林冲笑道:
“那生辰纲是不义之财,他晁保正可劫,我二龙山就劫不得了?”
公孙胜又是一惊,讶然道:
“教头早知道了?”
林冲佯作不悦:
“如此大事,先生倒先来告于晁保正,他手下又无兵马,只几个庄客,如何去劫?却不来我二龙山,先生是看不起林冲么?”
公孙胜苦笑道:
“贫道岂敢,只是听闻教头那二龙山是天下罕有的义匪,从不肯打家劫舍,麾下四五百‘盖世太保’专爱扶弱济困,行侠仗义,窃以为教头必不肯来劫这‘生辰纲’……因此上,才来找晁保正了!”
原来,二龙山这名声,连你都知道了?
林冲心下暗喜,忙正色道:
“先生说的是,我二龙山自不可打家劫舍,但那梁世杰乃大名府天字第一号的贪官污吏,这‘生辰纲’全是压榨而来的民脂民膏,却非得劫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配得上‘替天行道’四字!”
公孙胜一听,顿时肃然起敬,忙躬身道:
“既如此,贫道愿听差遣!”
林冲大喜,当即一拍胸口,又凭空消失,只在一旁说道:
“先生且去二龙山,我那大哥、三弟也是一世豪杰,必不能怠慢了先生,待林冲取了那生辰纲,回来与先生吃酒!”
公孙胜左顾右盼,奇道:
“教头不去调兵么?”
“林冲来无影去无踪,何必劳顿兵马?”
声音已经在始于丈开外了,公孙胜愣了半天,再呼唤时,已无人回答了,不由苦笑连连,这林教头,还真是爽快人,说劫就劫!
到底不放心,也不去二龙山,直往大名府而来。
林冲自然没去大名府,他看过书,知道那杨志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肯要梁中书的兵马护送,却只扮作行脚商人,统共十五个人,担了十一担金银财宝,走的是暗度陈仓的险棋。
晁盖已经得了刘唐报讯,可也少了人,却不知道他敢不敢去了?
于是,兜了个圈子,又回到晁盖府上。
此时晁盖、吴用、刘唐三人已经拜为生死兄弟,正在后堂散福饮酒,晁盖坐了第一位,吴用坐了第二位,刘唐坐了第三位,却才重整杯盘,再备酒肴,众人饮酌。
酒过三巡,晁盖叹道:
“刘唐兄弟之意,正应我一梦,前些日子,我昨夜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我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我想星照本家,安得不利?正要求请教授商议,此一件事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