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觉右掌心热腾腾的一阵瘙痒,继而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罚恶,断了李固恶根,罚恶助善,彻底挽救了卢贾氏的悲惨命运,特奖励洛神·美人丹一粒!】
这也算了?
原来,不杀人也行?
林冲有些意外,但见掌心“恶”字一闪而没,手中却多了一颗黑黢黢的药丸,从名字上看似乎没什么用。
也许,是给女人吃的?
一时也想不到用处,便将那药丸藏进袖里。
回身用剪刀挑着那坨烂肉,几个起落,到了院角,“吧嗒”一声,丢给那几只看家护院的老狗,剪刀却丢进池塘。
这才施施然跃出墙外,没事儿一样,在街上游荡起来。
及至天明,寻了一处小摊,略略吃了些,又给李师师包了一份,晃晃悠悠,堂而皇之回到客栈,径自上楼敲门。
只听房里“哗啦啦”一阵水响,却没人应答,过了好一会儿,李师师才到门前,隔着门问了一句:
“谁啊?”
林冲坏笑道:
“小生唐寅,字伯虎!”
李师师早听出是他,便开了门,满眼的幽怨,衣服倒是穿得整齐,但头还湿哒哒的一片,小手扶着门框,指头也泡皱了。
“官人,怎么才回来?”
这妮子,就等到这会儿了?
林冲讪讪道:
“有事耽误了,见街上小吃可口,就给你买了一份。”
进了门,那浴桶果然还在,地上一滩水渍,也没问她,只将那小包递过去,便除了鞋袜,往小榻上一瘫。
不一时,就打起鼾了……
待睡醒时,日已偏西。
李师师静静坐在床沿儿,阳光斜照在身上,愈显得娇俏可人。
林冲翻身坐起,李师师听到响动,回眸一笑,长长的睫毛镀了一层金,一颤一颤,樱口微启,糯糯的说:
“官人,醒啦?”
林冲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道:
“去叫些酒菜来!”
李师师应了一声,含羞去了,便叫了酒菜来。
俩人略略吃了些,左右无事,又坐在窗前喝茶观景,林冲一的言语撩拨,直逗得李师师满腹幽怨,早化作眼中漾漾秋水。
忽然,林冲嘴角一弯,便伸手朝窗外一指,笑道:
“师师,你看那人!”
李师师不明所以,顺着往下一看,却见卢府中走出一人,六尺以上身材,十五六岁年纪,却生得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若非他装扮英武,还道是一个俊俏女郎了!
林冲暗暗叹息,确实来得早了,这燕小乙还没长成……
李师师只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嗔道:
“好端端的,官人让我看他作甚?”
林冲笑道:
“这就是燕青了!”
李师师一听,顿时不高兴了,板着脸道:
“原来官人终究看不起师师,只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风尘女子罢了,既如此,也不消劳烦这燕青,官人仍送我回潮韵阁便了。”
“好好好,娘子莫怪,是我不是了。”
林冲见她真生气了,忙打了个躬,李师师却被这一声“娘子”叫得魂儿都酥了,愣了一下,才红着脸,糯糯的道:
“那燕青虽俊,却不如官人英武豪迈,只不信我怎得?”
说到这里,忽然“噗嗤”笑道:
“官人此举,师师却想起那曹阿瞒来了,‘魏王雅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英雄也’,官人亦然,哪里比不上他了?”
到底是花魁胚子,真会说话!
林冲笑道:
“古人诚不欺我,吾妻之美我者,爱我也……倒是‘美我’,‘爱我’,皆是好事,林冲何其幸甚,有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