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锦书身子一歪，怀青眼疾手快的伸手托住他的脑袋，避免他磕到椅子扶手上。
锦书蹭了蹭怀青的掌心，“师父……我想吃糖糕……”
怀青一僵，他垂着眼看这人，平时总带着嚣张与锐气的人，此时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呈现出来的模样听话又乖巧，还有几分莫名的软。
怀青收好竹简与玉符，鬼使神差的抬起另一只手，贴了贴锦书的脸，手背摩挲两下，很轻的扬了下眉。
“糖糕？”
反应过来自己此举不太妥当后，怀青收回自己的手，默默给锦书脑袋下塞了个软枕，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
天道空间，
“徒弟不在，无聊了？”
天道语气随意的跟坐在对面与自己下棋的人聊天。
溯月落下一子，将天道的后路给堵死。
“没有，他给我留了个紫霄山府……”
眼看着自己就要输了，天道干脆放弃挣扎，将手里的白棋丢回棋奁中。
“明明放心不下还嘴硬，啧啧……又输了，重来重来。”
溯月挥手将棋子全部放回棋奁，慢悠悠的开口。
“小书看着好说话，实际性子很傲，能被他放进眼里的不多。他其实谁都不在乎，只是觉得我会在乎，才会出手维护九州的秩序，将自己立成九州仙门正道的楷模。”
天道：“这样不也挺好，毕竟是你养大的崽。”
溯月笑了笑，“就因为是我养大的崽，我才更希望他能够活的自我一些，开心一些。”
天道停下下棋的动作，“请问这位慈父，你希望看到你家崽子下一步去做什么？需不需要我替你看着？”
溯月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想了想然后说道：“可以去交个朋友。”
他养的这个崽子，在九州好像没有朋友来着。
锦书刚醒过来时还有点迷糊，他蹭了两下软枕，抬眼就看到怀青正捧着卷竹简看的认真。
怀青察觉到动静，抬眼看向他，“醒了。”
锦书坐直了一些，将脑袋下垫着的软枕抱在怀里，嗓音懒懒的“嗯”了一声。
缓了一会，锦书抬手揉了揉脸，“我睡了多久？”
怀青：“不久，也就快一个下午了而已。”
锦书：……
锦书丢开手里的软枕，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篆。
怀青看到他的动作，将手里捧着的竹简重新卷好，“你做什么？”
锦书头也没抬，接口道：“联系我师父，帮你解决自虐问题。”
怀青起身按住他结印的手，“不用了。”
锦书被打断，有些不高兴，“为什么？”
怀青目光与他对上，清晰的看到了他睡觉醒来后残留在眼底的水汽，带着点困倦和迷茫。
他收回自己的手，“仙祖刚才来过了。”
锦书飞快的眨了一下眼睛，怀青看着他眼底的水汽消失，眉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师父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怀青：“看你睡的太死了没忍心。哦，你还说梦话了。”
锦书：“我说什么了？”
怀青看着他顿了一下，“你抓着仙祖的手，说想吃糖糕。”
锦书：……
我日……
这的确是我会干的事。
不是觉得对溯月这样有什么不好，反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师父比谁都清楚，小时候抱着师父腿哭，又耍赖又撒娇的事情他没少干。
只是这次是当着怀青的面，他觉得丢人。
锦书目光飘忽，最后落到了怀青放在桌子上的竹简上。
“其实，我平时不会这样，肯定是副作用。”说罢，他还肯定的点了点头，“哎，这副作用太烦了，简直毁我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