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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将点点头,张嘴,却只能发出气若游丝一般的声音:“多谢司大人出手救我。”他语速极慢,连眨眼的速度都被身体疼痛所拖累,虽逃出生天,脸上却没有任何侥幸神色,相反眉目之间沉郁着一股郁郁之气。说完这话后,他目光投向司若身后那扇紧闭的木门,张嘴欲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司若注意到他的神色,想起赤妙,以为他是要问赤妙在哪里,可想到他现在重伤未愈,若是得知赤妙没与他一同回来,怕是要伤极攻心,便也没说话。

因为怕震裂伤口,安置迟将的地方没放太远,选的是离小院最近的那间房,也是孟此凡的心腹衙役原来住下的地方,此刻他便自告奋勇要为迟将守夜,叫司若他们回去歇息,说是只要一有事就去把他们喊醒,迟将也肯定自己不会逞强,司若方才和沈灼怀回房。

回到屋里换下了衣袍,司若心里仍念着方才迟将沉郁面色中流露出的那一点挂念,他冲沈灼怀叹息道:“早知我应该在老马走前问他一句,他有没有见着赤妙,赤妙又去了哪里。”他将自己刚刚注意到的告诉沈灼怀,“迟先生尚未脱离危险,若一直心思沉重,怕是更不好。更何况,迟先生已经伤成这样,赤妙又会被如何对待呢?”

“……”沈灼怀看向司若,他看到司若面上显现出的那种他独有的悲天悯人,对于司若来说,这样的悲愁和记挂并不是一种负面的反应,只会叫原本看上去冷冰冰的人更具一些人气,恍惚间,他好似见到与司若初遇时他那般盛气之下的寒冰,可如今,那种寒冰消解了。

其实在如今这种境况下,沈灼怀不该出现这种想法,甚至有一些亵渎。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拾起司若垂散的发丝,目光却没有与司若对视。

而且,关于赤妙……

在司若没有进来之前,其实醒来的迟将,已经与他们说了一些。

只是他笃定,如果这些事从他的口中被司若得知,司若可能今夜根本无法入眠。或许……等迟将好一些,由他亲自告诉司若,反倒会让他不会这样盛怒,也不会做出太冲动的事。

今夜的平静已经是几日冲突下难得的平安,他不想这样的平静又被打破。

就让他再自私一回……哪怕等到明日。

因此沈灼怀将那份欲言又止压下,抿抿唇,平息一会心绪,只是对司若说:“你说得对,迟先生重伤未愈,不要因这件事叫他忧心……”他顿了顿,“我会想办法去查一查。”他摸摸司若的头,“夜深了,先歇歇吧,若今晚迟先生不好,你还要起来,不知能休多久。”

司若知道沈灼怀说得对,自己在这里担忧,不过只是无用功,因而点点头,躺下了。

一夜好眠。

迟将的身体素质的确很好,昨日还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最危险的一夜居然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甚至第二日司若早早去为他把脉时,他脸上已开始有了些神采。

似是看出司若隐藏的好奇,迟将虚弱笑笑:“我虽看起来伤得重,但毕竟是认识些狺人的,他们没算特别下死手,多少避开了些身上的要害之处。而且……”他感叹一声,“从前我便被狺人这样‘招待’过了,如今不过是老调重提。”

司若没有说话,不过根据迟将的脉象来看,的确比昨日要好上一些:“虽是这样说,但你毕竟失了不少血。”他为迟将下了针,“若是能用些补药会更好,只是现下条件简陋……迟先生只能将就些了。”

司若不知道老马还会不会回来,至少初初这一两日,他大概是是要先处自己心中之事的。也好,若有一人从苍川城中频繁赶来赶去,也难免会引起狺人察觉。好在迟将已无生命之忧,否则司若还要愁等他这院子里储的药用完后能去哪里取新的。

“不碍事。”迟将摇摇头,“我耳朵尖,昨日司大人与老马的谈话……我多少听到一些。”他意外提起昨夜奔走离开的老马,“还要多谢司大人解他心结,他一把年纪了,反而比我还拘于过去,我都想笑话他。不过他的事……我想应该他自己解释比较好。”

“他……从前是个医者?”司若想起老马的问题,试探着问。

“是,我当年被狺人生擒,险些被打死,就是他出手相救。”迟将笑笑,“当年我的伤真的比现在重得多。”

司若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

又过去几日,老马果然没有再过来,迟将身体也日复一日好转,众人到小院的第五日,他已能下床走动,也不用只吃一些清淡的流食。司若见过不少体质奇异的人,但迟将这样身体素质极强的人,他也是头一回见。

眼看着迟将身体与精神都有所恢复,司若心里一直埋着赤妙毫无音讯的事,迟将这么多天都未提起赤妙,难眠也郁结于心……堵不如疏,为他施针过后,趁所有人都在,司若便索性开口道:“赤妙姑娘的行踪……我们已在想办法继续打听,但没有消息或许也是好消息,迟先生不要太过忧心……”

闻言,迟将愣了愣,脱口道:“赤妙的事,我不是早与沈大人他们说了吗?”随即,他意识到什么,望向沈灼怀那侧,“我……司大人……”

司若面色一冷,却没有去看沈灼怀,而是冷静道:“赤妙怎么了?”

无人应答。

他又追问一句:“她怎么了?”

能让沈灼怀又对他撒谎,赤妙的处境,必定不会太好。

迟将低低叹息一声:“那日我们一同被带走后……”

那日迟将与赤妙被狺人五花大绑带回狺人群居之所,初初还未分开,赤妙虽然害怕,但还算镇定。而且那带走他们的狺人难得有功,对他们不算差,也没有过多打骂。

只是他们被关了估摸半个时辰左右后,金爻就来了。

迟将依旧是之前他们说好的口风,说自己与赤锋素来有旧,见到赤妙由地洞爬出,于心不忍,将她窝藏。直到后来他们狺人搜查旅店,叫自己慌乱,才劝说赤妙出来自首。这一套他与赤妙已排演过无数遍,断断不会出错。

金爻看到他们,并没有显露出很高兴的模样,反倒是笑得意味深长,听迟将说完,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好像在生气。”迟将道。

而后他便与赤妙被粗暴分开,他们俩还未反应过来,便双双被人从背后用蒙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脸,很快意识不清。

待迟将醒来后,迟将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处单人牢房中,周围严加看管,见他醒来,立刻有人上刑,逼问他到底是不是在撒谎,从前住在他旅店里的沈灼怀与司若去了哪里。但迟将既然敢冒这个险,自然做好了会有人对他动手的准备,加之熟悉狺人行为,即使吃了不少苦头,但也没能让那些狱卒问出一星半点。

“我……本不知道赤妙被带去了哪里,直到我看到了……”迟将的呼吸陡然发重,手也开始颤抖,他咬紧牙关,似是压制压抑不下的痛苦和恨意,“……看天光估摸着是下午的功夫,金爻来了关我的牢房,给我丢了一截、一截舌头。”

“一定是赤妙的舌头。”

司若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我愣住了,问他什么意思,赤妙怎么了,他却只继续问我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我还是沉默。”

“他把赤妙拔下来的指甲丢给我了,血淋淋的!是活生生被拔下来的!”迟将咬牙切齿,“他还说,‘这颜色多美,多像刚染上的蔻丹’!”

突如其来的剧烈的情绪波动叫重伤未愈的迟将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司若愣了一下,赶紧冲上前去,为他施下几针压制。

司若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迟先生对不起……”

“咳咳咳……”迟将捂嘴咳嗽,吐出一口血沫,却摆摆头,坚持继续开口,“不,那日我体力不支,只草草讲了赤妙遭难,但这件事,你们必须知道。”

他一字一句道:“百密一疏,金爻给我的指甲里,血封住了残留的盐粒。”

“她在狺人的圣地,当年水河被带去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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