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身边的另一群人是谁?”
我:“?”
“你也去看烟花了?”我说,“那当时为什么不……算了。你当时在哪里?”
本来想问他当时为什么没来和我打招呼,想一想还是觉得没来得好。不然我哪来三头六臂应付那么多人阿?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冷嘲热讽似的:“你的嗅觉失灵得真够彻底,居然没发现我?”
不要把我说得像狗一样。
我白了白眼,转身去开门。他默默看着我,也不说话,直到我进去了、准备合上门,他突然把个什么东西扔了过来。
他没头没脑地说:“今天收的保护费,我不需要,给你算了。”
我看了一眼,发现是烟火大会上小摊贩卖的樱花形状的小钥匙扣。
当时路过,我听到摊主大肆吹牛说这樱花钥匙扣开过了光能够保命,也就笑一笑;没想到交保护费时,摊主真敢用这玩意来糊弄风纪委员长。
而且风纪委员长还信了。
钥匙扣挂件残留着须臾的体温,在我的指腹摩挲下持续地存在着。我再抬头时,发现云雀恭弥已经走了,拐角处一闪而过他的披风,黄鸟跟上他,没头没脑地叫,“烟花!烟花!”
他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我耸耸肩关上了门,犹豫了一下,顺手把钥匙扣挂到了门后。
我并不随身携带钥匙,这钥匙扣当然也派不上用场。现在,樱花躺在门板上,无声无息地凝望着我。
我戳了戳它,再没管它,任由它后来一直在此处。
·
烟火大会后,上学生活还在持续。在一段平静得麻痹神经的日子里,我感觉退休的生活太美妙了。
每天上(睡)课(觉),然后吃共享午饭,蹭沙发午睡,接着围观Reborn训练彭格列十代目众属的日常——最近Reborn给他们制定的训练开始上难度了,沢田纲吉他们叫苦不迭,山本武倒是乐在其中,进步也很快。
Reborn请了我一杯咖啡,说我的神经似乎松懈了。
“有可能,”我说,“每天看第一杀手卖萌装呆,真是很难不松懈呢。”
他使唤列恩来咬我。我把他的小宠戳得翻跟头。过了会儿,我又自言自语:“……好像是有点松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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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一直犹豫是否要将床底下的武器销毁。
一直标榜着“我要退休、金盆洗手”,却在床底下藏了能够炸掉一个别墅群的火药。动漫里,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某同学朋友路人偶然发现了这可怕的一幕,从此把我卷入麻烦的深渊。
再一次熟练地给机械上油擦拭,检查灵敏度后,我坐在床边思考近日在并盛町走动时发现的僻静角落。
也许我能把它们埋进土里保存。
——这个念头刚出不久,我就收到了佐藤拾也的电话。
“救命啊!大小姐!!!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的那人痛哭涕流:“咒术、傀儡、爆炸…呃,爆炸了!那个——总之……”
他急得只能从嘴里吐出短句,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人,少年的声音明朗地传过来:“哟,抓住你了——”
“你是自己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我冷静地问:“你是在东京?”
他欢快地说:“没错,东京佐藤老宅,我等你来~”
“等着,东京对吧,”我说道,“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我利落地从床底拖出了我的库藏,一路乘坐新干线,务必用最快速度前去京都。
五条老宅。
看我不把他家炸翻。呵呵。
第33章Chapter33
五条家族不愧是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流传千年,底蕴深厚。
我半蹲在最高处屋顶上,俯瞰这片蔓延到林中深处的宅院群。
建立在深山中的家宅外表看上去颇有年岁,旧木红漆、青石白瓦,无一不彰显着旧时代上流家族的特权,而这还只是表面:来人若是咒术师,就能发现整座大宅都笼罩在精妙的咒法之中,若有敌袭,即刻就能够做出防备来应对。
当然,这个“敌袭”不包括我。很早之前,我就已能够压制住身上的咒力,无形出入于各种阵法之中。
五条的庭院比佐藤家的更加森严,主次分明,下位者绝不可能越过上位者。这也代表着,我脚下的宅子——这群建筑中最高的鹤立鸡群者,必然住着的是位高权重之人。
——在拥有神子的五条家,谁的地位最高?
把火药埋进坑里,加土掩上。绕着宅子重复十来次程序后,确认这数量能够把房子炸飞,我满意地收起背包,准备走人。
炸药都已经埋好了,已经没了隐蔽的必要。没有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我大摇大摆地背着背包,走在庭院之中。几个五条家洒扫有些犹豫于我的生面孔,但我的姿态太过理所当然,一路上并没有人来阻拦我。
这让我颇为不满。
五条家的防备怎么这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