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白榆把腿上趴着的demo抱起来放到一边。
覃冶用着谢白榆练琴用的电钢,手指微微用力压下琴键,熟悉的伴奏声响起,他开口,跟另一道声音撞在一起。
覃冶心尖轻怔,抬眼朝谢白榆看过来。看他安安稳稳坐在沙发边上,一只脚踩在拖鞋上一点一点轻轻打着拍子,声音清澈,神色放松。
覃冶于是没再唱了。
他太熟悉这个谱子,熟到只需要偶尔扫一眼,其余所有时间,视线都可以落在谢白榆身上。
覃冶安静地弹着琴,在这个舞台之外的地方,他们身份互换,他成了谢白榆的伴奏者。
而谢白榆在唱着歌。
“开心吗?”
停下来,这是谢白榆问的第一句话。
“很好听。”
“开心。”
“而且惊喜。”
还有些,感动。
谢白榆坐在原处没有动,抬眸看着覃冶从电钢后面起身,绕开琴走到面前。
他弯腰吻下来的时候,谢白榆没有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他跟覃冶对视着,在接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地问他:“覃冶。。。。。。你在想什么呢。。。。。。”
覃冶轻轻咬着他的唇,跟他呼吸缠着呼吸,“我在想,你一定一定要站在舞台上。”
覃冶扶在他肩膀上的手加上力道,把谢白榆推倒在沙发靠背上,自己也一边膝盖点上沙发。
“。。。。。。不行。”谢白榆躲开换气,手指抖着去拦扶在腰上要往衣服里探的那只手,“你后腰上的伤。。。。。。”
“没事了。”覃冶力气比他大,轻易地钳住谢白榆手腕儿。他的呼吸热乎乎地喷在谢白榆脖颈间,又落一个吻,“已经好了。”
“痒。。。”谢白榆只觉得自己从脖子麻到后背,最后的智要断不断,在覃冶的手指划到裤边时短暂归位,“真不行。。。我客厅。。。没做隔音。。。。。。”
覃冶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捞起来,托着大腿抱稳了起身:“那去卧室。”
谢白榆不太信:“你真没事了?”
覃冶的轻笑声就在他耳边:“抱你都一点问题没有了,你说呢。”
。。。。。。
哪怕覃冶已经在医院躺了好几天了,谢白榆也还是不放心,始终惦记着他磕出来的伤,硬是任着覃冶说什么是什么。
他这一晚上甚至不敢多挣扎,再撑不住了,他也只敢念着覃冶的名字不痛不痒地骂几句。
覃冶笑着应,又吻他,然后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医院叫自己什么。
谢白榆先是不从,最后妥协,哑着嗓子叫他:“。。。阿冶哥哥。”
然而迎合过头的后果总要自己受着。
谢白榆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想,幸好工作日的演出是在晚上。
覃冶把他从枕头里捞起来,帮他轻轻着头发:“小榆声音很好听,唱歌很好听。”他说,“明天教你唱其他歌好不好。”
谢白榆歪一下头按亮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眼时间:“是今天了,阿冶老师。”
第54章不说再见
“剧本立项没过。”丁宣查看完工作邮箱,有些担忧地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覃冶。
覃冶本人反倒没有她这么凝重的表情。
这个结果其实算在他意料之中。但就还是想试试,想看看不避讳不掩饰,最血淋淋的现实能被接受多少。
点下提交的那一刻,他也许比谢白榆还要更想主义。
“要不然还是去试试投孵化?”丁宣帮着出主意,“有个戏剧节的孵化通道下半年开,我前几天问过那边负责人,说是有几个内推名额。”
覃冶摆摆手:“先不考虑了。”
是剧本尺度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一个主题,换哪条渠道都没用,报批不了就是不行。
谢白榆一直听着两个人对话,前边没插话,现在也开口道:“孵化内推当最后的备选吧。。。。。。现在很多戏剧节的孵化机制也不及健全,保障不了什么,太容易没下文了。”
他想到林阿姨的剧。那已经是他认识的在戏剧节这条路上走的最顺利的人了,但还是在获奖后销声匿迹了。
尽管林阿姨出国还有别的原因,他以前不知道,看完她做的新剧也明白了。但是谢白榆总觉得,如果她当年发展够好的话,也许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下国内拥有的一切走得头也不回。
起初覃冶说要自己做一部剧的时候,谢白榆默默帮他盘算成本的问题。
左算右算都觉得覃冶目前存下来的钱不够覆盖前期的开支,他就之前趁回学校的时候自己跑了趟银行,把自己手上能动的钱全存了一张卡上。
那张卡一直在他包里放着,里边还有谢荣旬每月打给他的,被他赌气一次没动过的生活费。
但是剧本的问题他帮不上忙。
劝覃冶别这么敢说吗?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