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随意。”丁宣倒是无所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别被狗仔拍,怎么都行。”
覃冶原本想说,狗仔应该没那么闲,现在拍我没价值。但是这话最终也没说出来。
过了会儿,丁宣突然小声感叹:“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们这种过年过节有个伴儿的。”
“以前我也不敢想。”覃冶神色认真下来,“总会有的吧,等你遇到喜欢的人。”
演出前的后台往往最热闹。
有来来回回检查做准备的,约着出去抽烟的开嗓的,剩下的在桌子那边扎堆吃外卖,边吃边聊,只有这个角落安静,也就只有覃冶听见丁宣那句:“喜欢没用啊,人不喜欢你能有什么结果。”
覃冶真惊讶了:“谁?”
不算八卦,但也是真好奇。他知道当初的事情对丁宣来说有阴影,也希望她能走出来。
“上次聚餐,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问了。”丁宣没直接回答。
他们聚餐次数多,但是真心话大冒险这种小游戏玩的少。覃冶记性不差,把过去大大小小几次聚餐从脑子里过了一遍,隐约有了答案,但一时没敢确定。
他探头跟丁宣对上视线:“是我想的那个?”
“你想的哪个?”丁宣反问。
覃冶斟酌着:“招招?”
丁宣垂眸,过了会儿才说:“这么好猜吗。”
“那你。。。”
“没别的什么打算。慢慢换个人喜欢呗。”丁宣说,“小姑娘好直的,我别给人带歪了。”
覃冶没再来得及继续跟丁宣再说什么,被舞监叫走准备上台。但是他最后在心里祝她,能遇到一个喜欢也被喜欢的人,最好能快一点。
对于已经提前放假的人来说,过年前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
今年除夕是个周五,傍晚的地铁和公路上到处都是下班回家过年的打工人。
太多都是在这个城市勉强安家的普通人,一年终于忙到了头,个个脸上看不到过年的喜庆,只有终于放假的疲惫。
谢白榆跟着覃冶回了他们住的老小区。
好多家习惯窗户开一条缝透气儿,已经有人家的厨房里传出饭菜的香气。
谢白榆站在矮两级的台阶上,看覃冶拿钥匙开门。
他怀里还抱着装了demo的猫包。
“demo最近有点掉毛。”谢白榆问,“丁宣过敏吗?”
“她不过敏,可以放出来跑。”覃冶说,“她也不在,回老家了。”
“我以为她一起过年。”谢白榆说。
过年。这个词说出来甚至觉得陌生。
“她回家陪爸妈了。”覃冶说。
“我都不记得上次跟爸妈一起过年是几岁了。”谢白榆随便回忆了下,没找出答案,算了。
“我也不记得。”覃冶说,“那正好我们一起过。”
“好。”
覃冶从厨房探出头,问谢白榆想在哪吃年夜饭。
“想看春晚就在客厅,但是餐厅桌子小点儿。”
“谁还看春晚。”谢白榆说,“在客厅吃吧,电视开了当背景音。”
但是这个背景音也没听多久。谢白榆嫌沙发坐着不舒服,吃完饭就想洗澡去床上窝着。
他踩着拖鞋进厨房找覃冶,过去问他:“哪个卧室是你的?”
“开着门的那个。床尾有给你准备的睡衣,全是新的。”覃冶满手都是洗洁精,顾不上领他过去看,“浴室里开关标志贴反了,往窗户那边拧才是热水。”
有时候时间的巧合很有趣,比如覃冶刚洗漱完回到房间,谢白榆手机上的数字刚刚好跳到了零点。
“新年快乐。”谢白榆从床上跪坐起身,被覃冶弯腰搂进怀里。
小区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窗户都关着,但是挡不住,一声接一声响得错落有序。
谢白榆偏了偏头,纳闷道:“不是禁燃吗?”
一小区的人胆子都这么大吗。
“电子的吧。”他头发正好扫在覃冶脖子间,有点痒,覃冶抬手按了一把,轻轻固定住谢白榆乱动的头。
“前几天在门口看到有卖的。”
各种电子鞭炮,声音大的小的,会发光的不会发光的。
这个小区住的很多都是老本地人,生活气息格外浓厚。
“这里比我住的公寓热闹不少。”谢白榆嘀咕。
覃冶听他说着,抓着他没干透的头发,一缕缕顺了。
所以才要带你来这里过年,还要带上demo。太冷清的春节总是会怕显得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