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却发现拉着自己的蹼爪仍没放开。
于是他疑惑的看向赫瑞斯。
人鱼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问:“血。。。不再多抽些吗。。。”
他说:“今天的够了。”
其实他已经抽到极限了,过了这个阈值对赫瑞斯来说没什么好处。
本来靠在地板上的赫瑞斯突然直立起来,蹼爪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晏越以为它又要做什么,皱着眉下意识就要向后退。
但赫瑞斯却只是认真的看着他。
它身上带着的似有似无的香气让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但你。。。似乎需要。。。更多。。。”
它说。
突然,它想到了什么,咧开嘴角笑着,眼中闪过某些坏主意。
“你不喜欢。。。血的话。。。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一样可以。。。”
晏越拿着取血器的手一紧,冷冷打开它那不安分的蹼爪,向后一步退入安全距离。
他的小腿还有点麻,刚才被尾鳍反复磨蹭,估计裤子都被刮破了。
“不用。”
他冷漠地拒绝了赫瑞斯,毫不犹豫离开了这里。
看着人离开,赫瑞斯缩了一下蹼爪,无趣的开始在晏越的屋里游荡。
它先是挑了几本晏越经常看的书,简单翻了翻也没感觉出来有什么意思。
赫瑞斯不解为什么他会经常拿着这个脆弱的东西看很久,尖锐的指甲一不小心就能刮破了书页。
后面它也懒得继续看,随意地丢到一旁。
等到屋子里的东西差不多都被它摆弄过一边,它又把视线放到了晏越的床上。
安静的屋子中,只能听到鳞片剐蹭地板的声音。
巨大的人鱼躺在柔软的床上,湿漉漉的身体将床单尽数打湿。
清冷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躁动的心逐渐平缓下来。
它脸颊贴着他干净整洁的床单,鼻翼蹭到枕头上。
突然,赫瑞斯皱起了眉。
它挺起身子,嗅到枕头和墙壁的缝隙,眼神变得森冷下来。
原来那只烟灰蛸并没有死。
非但没有死,还整天躲在这里。
他不让它进来,却允许一只烟灰蛸整天睡在这里?
想到这里,赫瑞斯阴沉着恼怒抓破了枕头,并在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让烟灰蛸彻底藏无可藏。
深夜被踹进兜里带回来的烟灰蛸爬向自己时常呆的地方,看到那里一片狼藉,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虽然这种声音晏越听不到就是了。
水下的人鱼灼灼地盯着他的举动。
但晏越没有生气,只是换了个枕头继续睡觉。
随着最后一盏灯被关闭,室内变得漆黑一片。
赫瑞斯静静地看着他。
它觉得他现在脾气变得很好,不像从前那样只要它稍微一靠近,就会竖起防备的刺。
它将这一切归功于这个观念:这个人类已经彻底沦陷,属于自己了。
于是它提的要求越来越多,果不其然,晏越都顺着它。
直到那天,青年给它注射进了一种药剂后,它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说:“我要。。。回海底。。。”
青年抬起眼看着它。
它在试探他的底线。
赫瑞斯脾气差又随性惯了,现在更是得寸进尺。
但只要它稍微一不满意,抽出的那些血就作废了,没有丝毫作用,只能白白浪费时间。
晏越不想浪费时间,就只能顺着它来。
那双非人的竖瞳中藏着深沉的心机和狡猾,只要他不同意,它就会当场发作。
所以他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答应了。
“不能离开这个区域,落日前回来,我会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