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拿我想要的。。。跟我换。。。”
“现在。。。是我该给你。。。惩罚。。。”
它的声音在他耳畔缠绵,轻轻舔舐着他脖颈处泛起的淡蓝色光斑。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猩红的舌尖围着瓷白肌肤上的淡蓝光斑打转。
晏越感觉到异样,这让他极度不舒服。
这感觉就像自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任由面前的野兽享用。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被人这么冒犯过,更何况对面连一个人都不算,只是一只人鱼。
他咬着牙死死握住那个受伤的手,铁片彻底刺穿他们的肌肤。
淡蓝的血液和红色的血液交融,从他们紧密的指缝中滴落,在地板上绽放出诡异的血花。
“。。。滚!”
他怒斥一声,空着的那只手握紧拳,用尽全力砸向面前该死的人鱼的鼻梁。
人鱼被砸中后向后倾倒,趁着这个间隙,他猛踹它的鱼尾,狼狈地从它身下逃离。
脱离桎梏后的他站在岸边剧烈喘息着,用手背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迹。
赫瑞斯舔了一下。唇角,森冷地笑了一声,潜入池中,然后像巨鲸一样竟高高跃出水面,勾到了天花板。
人鱼在海中游动的速度极快,它们的腰腹爆发力很恐怖,因此这种程度的跃起并不算什么。
晏越上一秒尚在惊讶它惊人的弹跳力,下一秒脸猛地一沉。
因为他看到赫瑞斯蹼爪勾着一个东西坠入水中。
那个东西就是手札。
水中的人鱼用蹼爪将散在面前的金发随意的捋到脑后,视线热烈又狂妄。
晏越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看到人鱼抬起手,在他的面前,恶劣地将手札丢入了面前的水中。
晏越瞳孔剧缩,没有丝毫由于跳入水中想要将手札捡回来。
那是他父母留下的手札,里面不仅包括着众多未证明的猜想,以及宝贵的‘复生’雏形。
也是他跟父母之间仅存的联系了。
手札被浸水,字迹逐渐晕开,他头一次因为情绪剧烈而微微颤抖了手,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
在初拿那本手札的时候,他或许看到了父母围在一个工作桌面前谈笑的场景。
他们是在什么心情下写下了这些字迹呢,又是怀揣着什么样的想法,把年幼的他的虹膜录入了系统中。
他们想隔着二十多年的时空,跟他说什么。
赫瑞斯感受到了面前人剧烈的情绪,但它并不在意。
它怎么会在意人类的感受,在海底从来都是强者至上,没人会在意弱者的感受。
人鱼的配偶只有臣服。
它以为这样,这个人类就会把视线放回自己的身上,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于是它凑过去,语气疯狂。
“来吧。。。来研究我。。。我允许你。。。知道我的一切。。。。那些东西。。。没用的。。。”
“我带领你。。。领略人鱼的秘密。。。。”
谁知亚裔青年从腰后猛地掏出军刀,抵在它的下巴上。
尖锐的军刀刺破了它的肌肤,而青年没有因此有丝毫的手软。
刚才它不还手札的时候,他没有掏刀,用碎铁片伤他手的时候,他也没有掏刀。
而现在就为了这么个破东西,他伤到它了。
赫瑞斯虽有不解,但这点不解也很快被更剧烈的不满所取代。
对比这个,它更在乎的不是情绪,而是服从。
青年眼尾泛红,瞳孔里冷漠的隔阂刺痛了它。
胸口有一个地方碎碎地扎了一下,很不爽。
“赫瑞斯,你让我失望。”
青年最后只是拿着那本湿漉漉的手札,离开了这里。
本以为还会有什么别的反应,它意犹未尽,感觉有点什么东西还未完成,有些焦躁。
躲在海底一直在偷偷观察的贝芙丽此时终于忍不住,浮了出来。
赫瑞斯此时的怒火正无从释放,阴冷地扫了它一眼。
贝芙丽吓得立马向后缩了一下。
赫瑞斯语气不善,本来想杀了这条雌性人鱼,但它现在有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