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越没有手软,他知道这只人鱼性格恶劣,如果只是小小的惩戒没有任何作用。
就该让它记住痛,才能退回那条线之后。
驯服一只野兽,从不能把地位颠倒翻转,要时刻掌握控制权和主动权。
人鱼被灼热的电流刺伤了蹼爪,呼吸声逐渐粗重,甚至房间中开始散发出皮肤烧焦的气味。
可即便如此,它仍死死拽住项圈。
尖锐的指甲刺破自己的脖颈,淡蓝的血液从指尖沿着手骨的痕迹落到水中,绽放开来。
它因受伤和疼痛而显得更加兴奋,望着晏越的眼睛微微缩起。
本以为这只人鱼会因此长记性,可显然这种疼痛刺激它的神经让它疯狂起来。
一道黑影自水中而跃,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带着烧焦的味道直逼他的面前。
它的声音因愤怒而低沉,另一只蹼爪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嘴唇开合间犬齿闪着冰冷的光。
“你。。。宁愿。。。帮它。。。。都不愿意。。。听我的。。。是吗?”
力量太强,比以往还要重。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被迫向身后倒去,后背直直砸在冰冷的墙壁上,麻了一片。
可他硬忍着咬着牙,连一声闷哼都没从齿尖漏出来,冷冷地盯着那双阴森的竖瞳,毫不退让。
人鱼就是这样狡猾的生物,只要他退一分,那么它就会进三分。
在忒亚时也是这样,那时他并不知道它骨子中的劣根性,但那些残暴嗜血在它日益增加的贪婪和不满中轻易的倾泻出来。
他知道它可以拥有控制人心的能力,在那本手札中他看到了这个未经证明的猜想。
所以谈寺那枪并不是出自本意,而是被它用了小心机给算计到了。
至于目的,当然只是为了他的退让。
他不着痕迹加大了手中按钮的量度。
森冷的竖瞳扫过去,轻易地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后,粗暴地将他插在兜里的手拽了出来,硬生生将那个控制器抢了过来。
它阴森的笑背后是滔天的怒火。
然后它在他的面前,将那个控制器生生捏爆了。
锋利的铁片刺穿了它的掌心,脖颈上的电流因为失控而处于最大值。
晏越的瞳孔一缩,他没想到赫瑞斯居然这么疯狂。
那个电流足以伤到它的神经,可它就这么任由电流锁住自己的咽喉。
它的笑容深不见底,带着毁灭的欲。望。
晏越心中一沉,觉得不对劲,猛地起身想要挣脱它的束缚。
可腹前的鱼尾狠狠地将他砸回墙壁中,粗暴又不容反抗地挤进他的腿间,将他固定在坚硬的鱼尾和冰凉的墙壁中。
下一秒,十指连心之痛让他眼前一白,几欲晕厥。
蹼指挤进他的掌中,狠狠夹住他的五指。
那些扎在它掌心中的碎铁片,暴露在空气中的另一面,无情地扎在了他的手掌中。
赫瑞斯是真疯了。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他也感受它的伤痛。
他心中低骂一句,电流声沿着它的掌传到他的身上,细细密密,痛的刺骨。
因为奋力不让自己出声而咬破的嘴角,溢出了血液。
模糊之中,有一个温润咸湿的东西将那些血液舔净。
耳畔的低语像是诅咒,它惩罚似的摁住他的胸膛,感受蹼掌下剧烈的胸口起伏。
黑发青年紧闭着眼喘息着,所有的力量都被用于抑制自己的痛苦以及跟自己的生反应抗争。
他的眼尾染上不自然的红,自脖颈而起的蓝紫色光斑像触手般肆意攀爬在瓷白的肌肤上。
因为忍耐而将后脑抵在墙壁上,微微仰头,突起的喉结不断颤抖着。
生物最脆弱的地方就这么被迫暴露在它面前。
它迷恋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因为它早就想这么干了。
咬住他的喉结,刺破他的肌肤,吮吸他的血肉,将自己刻在这人的灵魂之中。
因为他不听话,他宁肯愿意帮助那个低劣卑微的下等人鱼,也不愿意多看它一眼。
甚至连它这点要求都不同意。
没人敢拒绝它,如果不是因为它现在还舍不得他死,他早就被它像玩具一样扯碎了。
它要看着这个人类自心底臣服自己,将一切奉上。
或许那个时候它会觉得无趣,但此时他的挣扎和抗拒让这场掠夺更具有魅力。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即便你能得到。。。也会足以。。。你们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