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只是想多了解人性的复杂。”
“哦,那我也挺……”复杂的……
毫无防备的霍刃嘶了口气,“我说什么了,你竟然还用脚踩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呀。”时有凤眨眼道。
时有凤一出棚子,山洞里乌压压的眼睛全都探了过来。
打量探究藏着恶念或者单纯好奇比较一番。
过于漂亮的容貌太过纯粹的软糯,蠢蠢欲动的目光逐渐肆无忌惮。
很快,纤细娇弱的身后钻出来个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小少爷。大当家悠闲惬意地支着大长腿跟着小少爷身后。
霍刃抬眼一扫,周围目光如潮水撤退,各自低头忙活自家布置。
洞里规划的格局就是田字格,中间一条长道延伸至洞口。偶尔有人家当占道了,霍刃都会说。
牛四她娘李腊梅惯会贪便宜,为了显示她褥子棉被比旁人宽大,一块地里全都铺着草席。
家当椅子等杂物就摆放在中间过道边。
她理直气壮挡道,人又真的胡搅蛮缠,周围好几家都吵不过她一人。
你家放一点他家放一点,孩子再嘻嘻闹闹,还想不想顺顺利利进进出出了。
山洞干燥,再着了火,也影响出行打水。
霍刃就安排牛四带人巡逻检查谁违规占道,牛四领了任务,第一个拿他老娘开刀做表率。
牛四他娘不仅没生气,还带头把周围人家规整一顿,耀武扬威说他家牛四得了大当家青睐,是大红人一个。
这些小事情,时有凤都看在眼里。
反正见霍刃用牛四,他才懂他爹爹以前说的驭人之术。
娘不让他爹说些天马行空的事情,但是爹每次都偷偷告诉他。
爹爹说德才兼备者少之又少,只要有才便可用,具体用的怎么样,便是驭人之术的技巧了。
时有凤听的云里雨里,但是看霍刃对牛四,他好像有些清楚了。
难道霍刃不知道他是一个不好的人吗,但只要牛四把他交代的任务办成,好像就成了。
时有凤一路低头想着,突然撞到了一堵墙。
他鼻子泛酸的痛,眼眶开始模糊了。
霍刃没听见动静,扭头看他,“哎哎,不就是撞了下后背吗,轻飘飘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又哭鼻子了。”
时有凤吸了下鼻子,极力压住眼底的泪意,抬眼难为情又不满道,“你声音小点,我才没有哭。”
“你委屈个啥,走路慢吞吞,我什么时候走上前都不知道。”
“那你也不能故意停下来让我撞背吧。”
霍刃捏着嗓子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呀。”
然后大摇大摆的转身走了。
时有凤瞠目结舌,好大一个男人好小一个心眼。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山口的火堆处。
时有凤朝外望了眼,一丈外山雾蒙蒙又雨水淅淅沥沥,山外的湿气雨雾都被门口的火堆挡住了。
时有凤找到胖虎娘,“林婶子,谢谢你呀,红薯很糯甜的。”
胖虎娘嘴里正咬着花生呢,回头一见时有凤,她自己脸到先红了。
视线不知道看哪的飘忽,没头没脑一句,“这么快啊?”
时有凤点头,“霍大哥一向很快的。”
一旁霍刃眉心跳跳,而后大喇喇的大马金刀坐在石头上,任胖虎娘带着怀疑又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他就说,他清白被小少爷搞没了。
霍刃坐下没走,叫时有凤蹲下吃烧花生。
时有凤这才发现,胖虎娘抓着簸箕里的花生往火里丢,一颗颗的烧着花生。
这花生是牛小蛋他娘刘柳给来的,还是背着她婆婆李腊梅偷偷给的。
刘柳想着周婶子都掏出种红薯来了,她白吃也不好意思,便把要种地里的花生拿出来吃了。
前几日没下雨时,她忙着和李腊梅吵架,耽误了种花生。现在即使等雨停了也已经五月初,过了种花生的时候。
外加,她没了男人等着花生被婆婆抢去,还不如在这里给大家卖个人情融洽下关系。
再说,也感激众人帮她。
她一个妇人带着儿子独居山下,本以为会受到不少骚扰和流言蜚语。大门都特意上了几个门栓,枕头下放了一把杀猪刀。
可住了好几日,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发生。
后面才知道,是胖虎娘交代了李大力,李大力又对下面人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