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怎么问,都是个死局。
但我还是想再试一下:“你看着我的眼睛,季妙言。告诉我,你第一次跟钱大海见面,到底是什么时候?”
季妙言愣了一下,随即拼命地摇着头:“时音姐,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钱大海。从来没见过他,也……也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去跟他勾结合作……我知道,就算我说一百次你也不会相信了,可我……”
我叹了口气:“你誓。”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冒出这么无厘头的想法。
如果誓有用的话,这世上8o%的审讯都形同虚设了。
法律和道德,岂不是都跟笑话一样?
但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一下试一试。
就算不是因为季妙言,我选择相信的,是陆佑捷。
我相信他对季妙言的爱,但同时我相信他不会那么蠢。
“你誓,用你最重要的东西誓。”
我看着季妙言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好。”
季妙言举起单手,郑重地咬了下嘴唇。
我以为,她会用陆佑捷来誓,比如如果她撒谎,陆佑捷会怎么样之类的。
然而我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说:“如果我撒谎,我就永远也找不到我亲生父母。”
我看着季妙言眼里的泪光,闪闪亮亮的。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揪紧——
我记得陆佑捷说过,他在国外的时候就答应过季妙言的养父,说一定会回国帮她找到亲生父母的……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坏笑话。
也许在季妙言的眼中,对陆佑捷的爱不过是另一个层面的依赖。
而陆佑捷对她的保护和关照,出于承诺的坚定早已无坚不摧。
如果事实真的是我后来猜想的那个样子,我程时音反而倒像个坏人了。
“时音姐,这样可以了么?你能相信我了么?”
季妙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我不怪你们讨厌我,误会我。我知道是我自己之前太不知好歹了。我爸爸离开后,我一个人跟着佑哥回国。举目无亲,自己又什么技能都没有。
佑哥要是不管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时音姐,我嫉妒你那么有能力,能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能做到很多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我也知道,如果我没办法尽快成长起来,是永远没有资格成为佑哥身边的人的。我……我是真的喜欢他,可我也知道,我们之间阻碍如山。”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假想敌,所以在蓝音的时候,我做了不少的小动作。我给你,给蓝姐,都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我真的不敢做这些杀人越货的事,时音姐,你相信我好不好?”
看她哭得如是真挚,我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可能因为她确实跟我长得太像了,看着与自己高度相似的那张脸扭曲成这样,感觉又酸又怪。
我拍拍她的肩膀,掏出纸巾安慰她说:“好了,别哭了。我相信你,所以,基于这份相信,我最后一次跟你确认。那天在展会中心,你在铁架台下面救了陆太太。在那之前,你去哪了?你能否记得清,那天陆太太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的意思是,从我安排你去带着陆太太参观,到出事之时,这一整个过程,你们都聊过什么,生了什么?
“你能想起来多少,就全都告诉我,行么?”
我郑重地看着季妙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