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是江医生安排我过来的。说这边医院里准备建一个临终关怀的病房，我之前在大学里辅修过心理学。感觉还挺适合这份工作的，于是就过来试试了。”
季妙言甜甜一笑，解释得又自然，又从容。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认识她了解她，连我都以为她举手投足间的自信，皆来自于真诚。
但当着段晓玟和纪梦颜的面，我不敢有半点异样表露。
在季妙言的引领下，我和段晓玟纪梦颜走进电梯，来到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窗玻璃，我们能看到纪太太躺在病床上，一堆仪器围绕着，半个屏风几乎挡住了她三分之二的身子。
所以，其实是看不到脸的。
纪梦颜趴在窗户外面，眼眶微微泛红。
段晓玟走过去安慰她，两人说些什么我没有仔细去听。
转身的时候我现季妙言不见了，于是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下洗手间。
不过段晓玟根本也没什么心思理我就是了，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自顾在那边跟纪梦颜说话。
我往电梯走去，听到走廊转角的地方有个弱弱的叫声。
“时音姐。”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看到季妙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转角的墙后面露了出来。
她在叫我。
我看看四下没人，顺着墙边跟了过去。
搞不懂她怎么弄的这么神秘，像特工接头一样。
“时音姐，佑哥说你有事找我？”
她眯着眼睛，比我还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然后冲我挥挥手，带我来到走廊尽头的一处杂物间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对她天然警惕，甚至几乎要把手机摄像头打开了。
生怕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回头陆佑捷再跟我吼三吼六的。
我问季妙言干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
真要是想低调一点，你何必去前台抛头露面呢？
“是佑哥安排的，说让我不用那么刻意低调，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季妙言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映出的，却只有我过往那些难以数清的委屈。
我摆摆手，说你不用解释这些了。
反正陆佑捷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听，陆佑捷想怎么干跟我也没关。
总之我把话说前面，你俩玩这么刺激，不管之后出什么事，跟我都没关系。
“时音姐，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摆正自己的位置，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季妙言一道歉我就起鸡皮疙瘩，于是我赶紧摇手：“别说这些了，我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确认。”
季妙言眼睛眨巴眨巴的：“嗯嗯，时音姐你说。”
“你到底怎么认识钱大海的？”
我知道，这个问题再怎么纠结似乎也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我之前认定了这个判断，而季妙言百般否认这个事实，陆佑捷又万般维护季妙言的一切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