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毕竟是帮我挡的，出于礼貌，我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刘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刘涵单手按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前几天拉伸扯到筋了。”
刘涵今天没有开车。
等在楼下的，是她提前叫好的一辆网约车。
她帮我拉了后座的门，自己进了副驾驶。
车开上路，我问她，如果刘小姐提前还有事要交代，跟我直说就行。
陆太太找我说话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已经在无数次耳光中找到了游刃有余的标准答案。
“陆少答应了陆太太，同意跟纪家小姐先相处一段时间。”
刘涵没有给我一个疑问句，而是给了我一个陈述句。
但我轻而易举的就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刘涵想要传达的意思——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件事。
毕竟，陆佑捷想要保护季妙言可以不择手段。
哪怕把自己献给纪家当上门女婿，他都能做的出来。
“陆太太跟纪太太关系不错，”我说，“现在纪太太出了这种事，陆太太肯定希望能尽快破案。更是会义无反顾站在纪梦颜这边给未来儿媳撑腰。立场又不复杂，我明白的。”
听我说完这些，刘涵便不再讲话了。
她知道我明白她的意思。季妙言的事，我是不会提的。
我百无聊赖，低头摆弄手机。
工作群里瞄一眼，没什么重要消息。
蓝倩这边倒是一条条的私信闯进来，全是图片。
我看得眼晕。
直接一个语音甩出去——
“你能打包邮箱么？我想把今年的所有策展的纪念品设计都看一眼，最好能有点相关主题的风格。”
蓝倩骂我是个偏好五彩斑斓的黑的奇葩甲方。
“展会的风格和行业都不一样，你要提炼自己的风格？你怎么不直接举个自由女神的？”
我说我又没有要求必须统一，那咱们自己设计的，1ogo位置总归最好要符合一贯的设计逻辑啊。
比如这一场在左上，你不能下一场的纪念品就给安排在背后了。
“算了，你就给我看下今年这最后一季度的几个样品好了。就上个月的雕塑展，还有之前那个西方艺术概念展。我记得有个ppT上有汇总的啊，你我邮箱，我一会儿抽空看看。”
我说纪念品相当于一个策展公司的颜面，咱们马上要上市了，不能总在细节上糊里糊涂。
“行吧行吧，”蓝倩骂我事儿逼，“你赶紧给我回去休假去。你不在这儿老娘可自由爽飞了。”
我：“滚吧你，代总经理你当上瘾了是吧？”
我笑着骂了蓝倩一通，放下手机后，看到前排的刘涵微微用余光看着我。
我稍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杂事比较多。”
“程总跟你的同事们关系很好，像姐妹一样。”刘涵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因为凭我对刘涵这个人不算深入的了解，她一向谨言慎行，其aI程度几乎不亚于冯晔。
所以，像这样突然感叹过于私人化的话题领域，还是很少见的。
我嗯了一声：“是啊，像姐妹一样。这么多年跟蓝倩风雨同舟，在我心里，她比我亲姐还要亲。”
“你……有姐姐么？”刘涵若有所思地回转了一下头，目光却向相反方向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