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没有,我是独生女。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严谨。
我或许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只是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从此衍生出更加不可控的,是我那半辈子身上全是秘密的父母。
“说不定也有呢。”
我哭笑不得地往后座上靠了一下,我爸和我妈,一个玩失踪,一个玩失心疯。
这么精彩绝伦的人生过往,说不定在哪个角旮旯里,随机生成几个兄弟姐妹呢?
“有没有也不重要了,反正一个人也快三十年了。”我感慨,有蓝倩一个姐姐就够了。
不过今年又认识了孙静如,她对我也很好。
还有她的弟弟孙韦清——
“你还真是把公司当家了。”
刘涵不冷不热地说着,我甚至听不出这话的底色是什么。
嘲弄里参杂着一点不为人知的——羡慕?
“难怪陆少之前会把你逼到离家出走,可能在他的世界层面里,从来没有体验过你的这种体验。”
这句话,刘涵倒是说的很中肯。
我当然也能理解每个人设身处地的差异,比如我跟蓝倩她们如此和谐彼此共生的关系,就是刘涵永远体会不到的职场文化。
毕竟,她的工作伙伴只有两个。
一个是唯命是从的陆太太,另一个时刻善后协调的陆少。
不过,人家这样的特助,年薪少说得两百万了吧?
比我这样的公司总经理可赚得多多了。
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一些不相关的事,车子终于到了目的地。
我疑惑这一路刘涵似乎都没有跟我说今天要注意些什么,难道她也不知道段晓玟的心思?
结果就在我准备走上楼梯的时候,刘涵轻轻拽住了我。
“如果纪太太之前在清醒时有跟你说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不用必须告诉旁人的。”
刘涵说完,僵着半边身子转身下楼。
她走路可真有意思,下楼都是板板直的。
我的大脑微微顿档了一下,我不明白刘涵最后对我的提示意味着什么。
但事实上,就算刘涵不说,我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
那天状况虽然危机凶险,但我头脑和记忆皆清醒。
我知道我不会听错也不会记错,纪太太在受伤思维混沌的时候,她叫过我妈妈的名字。
纪太太认识我妈妈。
我觉得这不会是巧合。因为从钱大海骂骂咧咧的那些只言片语中,我甚至觉得他与我爸爸之间似乎也有许多说不清明的渊源。
同样的,我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我只知道,我希望纪太太能够苏醒过来的心情甚至不亚于作为女儿的纪梦颜。
因为这次东陵之行,我一不小心触及了太多关于爸妈的秘密。
虽然被冠以秘密这两个字通常不见得是什么好结果——
毕竟,能见得了光的东西,哪有能称为秘密的?
……
我来到茶楼二楼的包厢,原以为只有段晓玟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