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蓝倩对付季妙言？用季妙言惯用的那些手段，比如借刀杀人，挑拨离间？”
我轻嘲一声：“陆佑捷，跟心里有鬼的人待久了，也会变成鬼的。”
“你不用跟我抬杠，我以为我们之间至少已经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陆佑捷提步走到我面前，居高攫住我的目光：“程时音，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再在这件事情动做多余的手脚。你就非要一意孤行地审判她么？”
“我没有审判她，我也没本事审判她。”
说实话我要是真有这个本事，我能放过她？
“陆佑捷，你别这么神经敏感好不好？蓝倩这个性格，过过嘴瘾怎么了？我出了这么大的事，跟朋友议论商量几句又怎么了？”
事情生了罗生门，谁不能议论几句？
他光听见蓝倩说几句狠话，怎么没听到孙静如还很理智地帮季妙言说几句话呢？
我说陆佑捷，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但这些警告，讽刺，威胁，抵触，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刺耳的。
你凭什么啊？
护着她的同时，就必须用尖锐的矛丈对着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了。”
陆佑捷的声音终于软了几分，可能是因为在我眼底捕捉到了真正无愧于心的坚持。
“不用你提醒，我怀疑季妙言，但仅仅只是怀疑。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证据，但这并不表示我会放弃寻找证据。”
我看一眼时间，快九点半了。
我说我要去开会了，你要来的话，一起听。
“顺便把你对我的承诺，在大会上重新确认清楚。免得大家猜三传四，再让你的小妙妙受尽委屈。我回来，是为了赚钱的。”
我从陆佑捷身边擦过，没有在意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然而刚走出两步远，迎面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冯晔。
陆佑捷走出来，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
“我以为冯总监偷听会用更高级点的手段。”
“我只是来倒茶水的。”
冯晔并不理会陆佑捷，径自走进去。
我看了陆佑捷一眼，打心里希望他能消失得高效又彻底。
这种潜意识的默契在我们两人之间流转多年，如果他不是故意想跟我对着干的话。
偏巧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一眼，避开我走了。
他压低了声音，四周的空气瞬间跟着压缩到安静。
所以季妙言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就显得格外明显了。
冯晔倒完水，走到我跟前来：“你要是心有怀疑，我可以帮你再做一次。”
我恍惚一愣：“什么？”
“监听跟踪，像当初对钱大海那样。”
冯晔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你不是怀疑季妙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