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何主管连连跟我道歉：“程总，真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小季没事吧？”
我摆摆手：“没事。杨眉她们在安慰她。”
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什么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她要是不知道冯晔难搞，怎么可能会让季妙言去沟通研办公室的具体事项？
还不是因为手底下的人都不敢去敲这位“大魔王”的门？
我叫季妙言去辅助，估计她心里是很乐意的，原以为凭季妙言跟大老板的关系，让她去沟通，冯大咖再怎么说也能给几分面子，殊不知，这位大魔王可是连陆佑捷都敢当面刚的好么！
小妙妙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不过是一小时进去敲了人家四次门。
冯总监您看办公室这个窗户是要横推还是竖推的，横推的啊？可是横推预算了呢。
竖推的话，百叶窗可能不好安装啊？
你说你不要窗帘也行？那不行，万一保密工作出问题了，有人从窗户摄像偷录代码怎么办？
冯总监，我们放服务器的柜子需要什么样的锁，密码锁还是指纹锁？指纹锁的话是露您一个人的指纹还是整个研中心的人都有权限？
冯总监，您的办公室如果是独立间的话，门的朝向要变一下，因为那边是空调外机箱——
……
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是事后我和蓝倩问了冯晔部门另外那两个助理小王和小张，人家两个一言一语还原的整个对话现场。
最后的结果当然大家都知道了，当季妙言第n次敲门进去后，冯晔一个滚字送出来！
已经算客气的了。
小张跟小王对我们说：“冯哥这个性格，说实话真的已经很克制了。季小姐虽然也是为了工作，但这个沟通方式实在是……就……很离谱。”
何主管走后，我单手扶额，脑子一片嗡声。
我给杨眉打电话让她进来一趟，问她季妙言没事了吧？
“没事，哭了一下会儿就去做事了。”
我双手搓脸，说实话，这小丫头犯的错很多时候也就是普通刚毕业的职场新人犯的错。
虽然蠢得可笑，但不是什么十恶不赦。
但区别在于，别人不得不吃一堑长一智，迅地成长起来。
比如我。
但季妙言有陆佑捷撑腰，这直接导致了她一堑吃一百次都不带长一智的。
没办法，有人偏爱的女孩可以当一辈子笨蛋美人，没有人偏爱的必须自己坚强成长起来，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别让她跟何主管了，何主管一老油条了，要不是有两把刷子，人家也未必敢接咱们的摊子。季妙言跟她身边，吃亏的机会多。回头再闹出点什么事，陆佑捷少不得又得大闹天宫。”
杨眉点点头，随后满脸惊恐状：“程总，你不会是想让我带她吧？”
“让陆佑捷自己带。”
我拍了下桌上的马克杯：“或者让她跟项目，机动组。”
我们是策展公司，做过相关的都知道，有活动的时候总是会觉得缺人手的。
我说这周六的雕塑展，这周日的工业工艺展，你看看让她跟哪个？
我建议跟雕塑展，毕竟季妙言学的就是西方艺术，算是专业对口的了。
杨眉想了想：“也行，那就给她排班排进去。我跟小林说一下。”
我这才反应过来：“哦，这个项目是小林在跟啊？”
杨眉：“对的，起项目的时候我带她做的，后来就全权交给她负责了。小姑娘挺有灵性的，做事也很认真。”
我点点头：“是不错。行，你去安排吧。”
杨眉：“还有个事，程总你觉得……冯总监这边用不用再沟通一下？我就是做个提议哦。毕竟咱们公司女员工居多，咱们不说搞什么性别对立，但冯总监这个性格，是不是有点不太尊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