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捷一手抱着猫,一手抓着树杈,蹲在六米多高的树杈上。
下面保安帮他把梯子搭上,但他要下来还是颇有点棘手的。
墨宝对他似乎并不友善,在他怀里烫手一样挣扎。
还好之前那个碎嘴的保安关键时候挺仗义,仗着年轻身体强健,登上梯子,爬上去跟陆佑捷来了一个一米多的凌空接猫。
墨宝终于安全回到我的怀里,咪呜咪呜浑身颤抖。
陆佑捷从树杈上跳到梯子上,再落回地面,一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他走到我跟前,拿回眼镜戴上。
伸手摸了摸贴在我胸脯上的墨宝,眉头一倏:“以后别瞎跑,看把你妈吓得。”
路灯下,我看着陆佑捷血迹斑斑的手腕,唏嘘一声:“它抓伤的?”
陆佑捷瞪我一眼:“明明是你抓的。”
原来是他晚上在我家里非分举止的时候,被我指甲硬生抓破的伤痕。
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抓的这么深,这么重。
我说:“那上楼上点药吧。”
陆佑捷自鼻腔里冷哼一声:“少假惺惺了,好像我不是被你赶出来的一样。”
我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几乎干涸的泪痕:“那也是你自己太过分了。”
陆佑捷面腮狠狠一咬:“我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的猫,你好歹该说声谢谢吧?”
我挠着黑猫的脖子,歪着脑袋看他:“可我看你动作挺专业的,不像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对。妙妙养的柚子也经常跑出去,我救习惯了。”他眸子一厉,簌簌两下放回袖子,狠狠瞪我一眼。
然后直接上了车,在我面前毫不犹豫地开走了。
我脑袋懵了几秒钟,似乎忘了我从一开始打开门跑出去,想要追上找到他,只是想说句体面的道别。
既然他已经同季妙言有了实质的关系,那就是底线和原则的问题了。
可我并没有忘记曾经的他是真的很好,更没有想让他死,成为永久不可替代的灰白色月光。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什么谁必须和谁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分不开的关系,松不了的牵手,剪不断的纠缠。
把墨宝带回家后,我洗澡换衣,准备休息。
想把包里的充电宝充一下,我随手一翻,翻出来一张检查报告。
是季妙言的。
白天匆匆忙忙送她去医院,楼上楼下,缴费拿药,乱七八糟单子一大堆。
临走时我懒得跟陆佑捷争吵,所以把东西一股脑都留在季妙言的床头了,没想到包里还落了一张化验单。
我扫了一眼,是张妇科外科检查单。
【外部无明显撕裂伤,无充血红肿,内处膜完整,疑似经期排血。】
我大脑猛地嗡了一下,反复揉搓自己的眼睛。
我没有看错,这单子上的名字就是季妙言的。
而诊断这一栏打印的字,也的的确确是写着内处膜完整。
我一整个懵了。
洗完澡出来,我喝了点水冷静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又被季妙言给耍了。
蓝倩接到电话,爆出了今天第三次山崩地裂一样的哄笑。
不知情的人估计都以为她是笑气嗑多了——
“不是阿音你什么意思啊?姓陆的有这么短么?连那个都没给弄破?哈哈哈哈!”
我无语极了:“你什么思路啊,他俩压根就没做!”
我说我就觉得奇怪的,昨天陆佑捷都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