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在烟盒上画的写,看起来好像也比以前的水平粗糙了许多。
只是我当时没在意,而且随手就团起来扔了。
学过艺术的人都知道,常年疏于练习,水准一定是会下降的。
但毕竟底子还在,就算拿脚画也比一般人画的像样。
“滚,听不懂么?明天还想不想要钱了。”
陆佑捷趴在沙上嘟囔了一句,眼镜都没摘就闭上了眼睛。
我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将他丢在地板上的外套捡起来,搭在沙边上。
口袋里震动声滋滋响,是他的手机在响。
我随手掏出来,是季妙言来电。
我深吸一口气,推了推陆佑捷的肩膀,想让他接听一下。
死男人不耐烦地皱着眉,不应声,随后秒睡。
我把手机搁在茶几上,看着它停止震动后,一条消息果然闯了进来。
【佑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我们能聊聊么?】
看开我猜的一点都没错,他们果然吵架了。也难怪陆佑捷会失控成这个样子。
我相信今天段今宴说的话或许并无夸张的成分,也相信他说当年陆佑捷是怎样跟家里抗争而不得,最后只能妥协放弃艺术这条路,走上继承人中规中矩的前途。
十八岁那年无力的挣扎,在二十八岁这年重现。他是怕自己依然守护不住季妙言吧。
我蹲下身,拿起陆佑捷的右手。
灯光下似乎能见他内侧手腕的地方有两个圆圆的伤疤。
我渐渐回忆起一些细节,在欢爱的时候,他似乎真的很少用右手撑身。
一般都是用手肘,或者重心压在左侧。
那圆形的伤疤我也曾留意过,只当是烟头烫的。
倒是没想过会是骨折手术后留下的钢钉痕迹……
只是段今宴说,他见过他哥像今天这样失控的样子,只有两次。
一次是当年的反抗无果,那另一次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也没来得及细聊。
桌面上,手机又响了,滋滋滋滋,还是季妙言。
我叹了口气,接了起来。
“喂,季妙言。你过来一下吧,陆总在我这。”
半小时后,季妙言上来了。
进门一脸诧异:“到底是七楼,还是八楼?”
我揉了揉眉心:“一言难尽。”
然而季妙言到底是聪明人,看一眼周围还有好多没拆的箱子,大概就明白了七八分。
“这房子,不会是佑哥故意租在你楼上的吧?”
我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你说的对。陆总的妈妈是很精明的人,他在紫檀香苑给你买那套房子有点太招摇了。可能是担心被察觉,所以在我新公寓的楼上又租了一间。”
季妙言的脸色白了白:“我知道佑哥不想我被他家里人现,可是即使要避嫌,为什么非得在你新租的公寓上面,又租一套呢?”
我特么真的是,跟她两句话不来就心梗。
说得好像是我愿意这样似的!
“我要是说,他这样是为了方便跟我逢场作戏,进而达到保护你的目的,你信不信?”
我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