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口想说句对不起,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陆佑捷,把季妙言硬生生按成是沈文灼女朋友这件事,不是为了周旋你妈么?”
我说这明明就是你造成的历史诟病。怎么弄到后来,又成我的错了?
“因为你利用我和妙妙。”
陆佑捷故意把烟雾喷在我脸上,那股不讲理的劲儿,就跟他高中那年初相识时,故意把颜料甩我身上一样。
后来,那件沾了污渍的校服裙子和之后我第一次跟他生关系的初血衬衫一起,都被我保存着压箱底。
直到后来一次次搬家,丢在了矫情的角落里。
我哭笑不得:“陆佑捷你几岁了?明明是你自己尾巴不干净,一个谎言扯出去,要多少个谎言来圆?”
这个世界永恒的定律,人与人之间的基本法则,不就是互相利用么?
要么把你的钱,搞到我的口袋里?要么把你这个人,搞到我床上?
陆佑捷冷声反驳:“是我特么愿意跟姓沈的扯不清楚?如果不是你那天偷着跟他一起吃火锅,会被我妈撞见,会误会成这样?”
我简直不能忍:“那孙静如是我找来的么?是谁吃饱了撑的非要换承销团队?”
啪地一声,陆佑捷一巴掌摔在茶几上:“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想找沈文灼,是不是!”
“陆佑捷,你还讲不讲点道理?”
我也拍了一巴掌在沙上,但这沙上原本是盖了膜的,这一拍,砰的一声,漏气了。
所以在气势和气场上,都显得我很滑稽。
我说陆佑捷,你要是个男人,带点种,就拉着你的妙妙到你爸妈面前,哪怕跪个三天三夜又怎样?
你够爱她就别觉得丢不起这点脸面,她够爱你难道挨两巴掌的委屈都受不了?
是你自己从一开始没有全力以赴,是她从一开始就只想投机取巧,弄得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在这儿陪你俩玩儿童舞台剧,票房扑街你还怪天怪地了?
“行,那我现在就回去跟家族决裂,把所有的职位退了,把股份还了,把不动产交了。所以我现在手里就只有一家早年投资的展会公司,你把我原始股买下来,估值折价三千二百万给你去个零头,三千万,现在立刻。我要给妙妙买婚纱钻戒!”
我弓着腰靠在沙边缘,闻言一个熟练的滑跪。
“陆总,我错了!”
陆佑捷一脸厌弃地看着我,甩手一个沙靠垫砸我身上:“程时音你就这点出息!”
我就势把漏网之鱼的靠垫塞回防尘膜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搓了下手。
我问他,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么?
“否则你还想怎样?”
陆佑捷冷瞄我一眼:“妙妙心里委屈,就算是真的做了点小动作,也不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我心下惨然,这算是给我敲个警钟了?
所以接下来季妙言再有什么骚操作,我也得点头哈腰跟在屁股后面使劲擦?
“陆总说的对,陆总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知道你心里不服。”
陆佑捷呵了一声,眼眸在镜片下微闪了一下,口吻微微一转,声音沉了沉:“但不服你也受着,自找的。”
“对……”我的心脏一窒,也不知道是它疼了还是胃疼了:“我自找的。”
可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