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我怎么会服毒呢?
就算自杀也不会服毒的,这陆佑捷还不够毒的?
我含在嘴里十几年,毒素化了融了渗了我全身的血脉。
于是我拿刀子在手腕上割了玫瑰的第五十六根刺,他又突然从天而降,用灵活的舌头在疤痕上一吮。
让我只顾着爽,忘记了疼。
“你说,陆佑捷很担心我?”
我从矫情里抽离意识,转过脸定定看着江孟祈。
“嗯。”
江孟祈把写好的卡片插在我的床头夹里,说:“当时那个场面哦,就是听他喊出就不活你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我都不会惊讶。”
我心里一阵恶寒,头顶三条黑线。
“江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江孟祈摇摇头:“你这个情况至少要留院观察四十八小时。怎么,有事?”
我说我手机都落在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拿。
说话间,病房门就给人敲了三声。
我看到陆佑捷的司机老杜站在那,手里拎着个大大的包装袋。
“程总,陆总让我帮您拿了点东西过来。”
其中最上面的就是手机和充电线,简直太贴心。
我迫不及待道了谢,一开手机,七八条未接来电,各种工作消息短信。
今天周五,事儿最多了。
虽然明天周六,但我没有忘记晚上还有个很重要的沙龙。
沈文灼帮我约的,这是跟陈铭之合作的最后机会了。
我噼里啪啦地回完前面几个重要的消息,抬头看到江孟祈正在跟护士吩咐用药之类的事。
我问江孟祈,我明天能出院么?
江孟祈:“刚才不是说了么,原则上不行,至少要后天一早。”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可是原则上不行的意思,不就是行么?”
中文就是这么博大精深。
我解释说我明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就算你不同意我出院,我也得偷偷溜出去的。
江孟祈大跌眼镜:“这么残暴?那我也得找些手段对付你了。”
说着,他打电话叫人:“那谁谁,过来一趟。”
我下意识捏紧了拳头,还以为他要找男护工过来把我架起来禁锢住,再打点镇定剂之类的。
没想到进门只有个四十来岁的护士长大姐:“江医生,都拿过来了。”
江孟祈就手接过来,再转手交给我:“签了这些,你要出院,风险要自负的。”
我:“……”
原来这样就可以了?
我愣得说不出话。
江孟祈手一摊:“否则呢?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跟你说我的意见,要不要听你自己判断。知情书签了,出事我们院方不担责。”
我点点头,说了句应该的,并对江孟祈的理解表示十分感谢。
“不用客气。”江孟祈微微勾了下唇角,“身体重要,工作也重要。孰轻孰重,自己判断就是了。但我建议你出院前还是跟老陆个消息,免得他神经病似的来找我癫。”
我无奈苦笑:“不至于。我估计他之前着急,也是担心我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妈脱不了干系的。”
劝人喝酒喝出事的都要负连带责任,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
江孟祈呵了一声:“那可是老陆他妈,你还真打算追究责任啊?”
我笑着说为什么不?
沾包就赖,碰瓷万岁,合着我这么多血白吐了?
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