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追出一里地,追到一颗大树底下,终于追上了那个抢烧鸡的女子。
可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呆了。
女子二十岁左右,此时正把烧鸡撕成条,递到倚在树下奄奄一息的老人嘴边。
两人看上去是母女,但她们的相貌和穿着,并不像是乞丐。
母亲虚弱地摇了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冲歌,你吃吧,娘不饿。”
穆冲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娘,你吃,你身体要紧。”
这时,刘玄策也追了过来,他越来越觉得,八十岁的身体里却有着十八岁的能量。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公然抢劫,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穆冲歌却头都没抬,仍在撕着鸡肉,一条一条塞进母亲的嘴里。
“我娘快要饿死了,不得不去抢,等我安顿好了娘,自会跟你们去见官,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刘玄策看着穆冲歌和她奄奄一息的母亲,心中一阵不忍,但表面仍是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大街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抢我们的?看我一个老头子好欺负?我儿子力大如牛,你就不怕挨揍?”
“一看你们的穿着就是富人,我不抢穷人的东西,抢了你们的烧鸡,你们饿不死。”
穆冲歌说得心安理得,心中似乎有很大的怨恨。
“别看他很强壮,但真要打起来,我一不定输给他。”
刘玄策早就察觉到,穆冲歌一路飞跑过来,竟不带喘的,呼吸均匀,也没把强壮的刘病已放在眼里,原来是会功夫。
他眼底抹过一丝惊喜,又细细打量了穆冲歌一眼。
娇媚可爱种带着三分英气,尤其是那对眸子,炯炯有神中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杀气,令人不敢逼视。
“不管你什么理由,抢了我们的烧鸡就是不对,是要坐牢的,跟我走吧,什么时候把钱还上,什么时候放了你们。”
穆冲歌蹙眉,“我早晚会还你。”
“早晚是什么时候?现在就跟我走。”刘玄策不依不饶。
见老爹如此凉薄,刘病已看不下去了。
“爹,不就是半只烧鸡吗,给她们吃不就得了,她们也怪可怜的。”
刘玄策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两个没饭吃的时候,谁可怜过我们?李四找我们要债时,大闹灵堂,咄咄逼人的样子了,忘了?!”
“她们是可怜,但抢东西就是不对,你要敢给我当圣母婊,我非打死你。”
穆冲歌只觉得刘玄策太恶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要找他理论时,母亲拉住了她。
刘玄策又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给我做两天活,把烧鸡钱还了,就把你们放了。”
穆母想了想,点了点头。
穆冲歌见状,有些不乐意。
穆母劝道:“冲歌,抢东西终归是我们不对,咱们穆家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不能给你爹丢脸。”
闻言,穆冲歌冷厉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一对明亮的招子再次打量起父子二人。
儿子很憨厚,可他爹咄咄逼人,眼底藏着一股子狡黠和奸诈,一看就不是好人。
可母亲话了,她也不好再反对,只得搀扶着母亲,跟刘玄策往家走。
一路上,穆冲歌始终保持着警惕,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到了家,刘玄策将母女俩安置在门房里。
“你们先住在这里,明天开始,帮我做两天活,就放了你们。”
“儿子,你去外边多买几个包子,看她们娘俩瘦的,可千万别饿死在咱们家,遭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