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就是从这香囊边上取的那一身衣裳，此前这两样物件一直放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沾染了药香。”
管家面色透着惊色：“可这香囊……老奴记得，柳姨娘似乎已是给您连续绣了好些年了！”
“约莫十五年了！从欣雪出生之后没多久，柳姨娘就开始给我绣这香囊了！”云正辉咬着牙冷声道。
此时思绪渐渐清晰，之前的不少事情，他也开始回想了起来！
柳姨娘大约是在出月子之后，突然开始给他绣起了香囊，一绣就是十多年！
看着香囊上的那道破口，若不是前段日子，这香囊突然破了，他只怕是还一直佩戴着！
这会儿他也想起来了，就是在他停止佩戴这香囊之后没多久，外室孙怜儿最先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
而且在那之后，他再没佩戴过香囊，外室怀孕的消息便接连不断地传来，他刚才还在因为这事而感到疑惑，却没想到真相竟是这个！
也就是说，他之前十多年未再有子嗣降生，完全就是柳姨娘下的毒手！
那看似温柔似水又十分贴心的女人，竟然在他身上玩这般歹毒的手段！
至于柳姨娘这么做的原因，到了这份上，他也不难猜出来了，必然就是因为云家继承权之事！
柳姨娘已经生下了庶长子，若是后头再有妾室诞下子嗣，那柳姨娘不仅要跟吴氏争，还得跟其他的妾室争！
所以柳姨娘索性断绝这种可能，直接从源头上，也就是他身上下手，让他再没机会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这该死的女人！”云正辉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满脸怒容，眼底再看不见半点情分！
要不是柳姨娘还有柳裕春这么个亲兄长在，他定要把柳姨娘绑起来狠抽一顿！
虽说他没在子女的教育上费太多心思，但他可不会嫌子女太多，相反的，他还挺希望自己能多一些子女！
凭他的容貌，生出来的子女能差到哪里去？即便出了云鸿志和云欣月那两个废物，可那姐弟俩的容貌仍是出众！
容貌出众，再加上他的地位，还愁结不到好姻亲？
一个儿女就能拉上一家关系，他现在又何愁身边无人，何愁势力单薄腰杆不直？
结果这么好的一条路子，就这么被柳姨娘给堵上了！
正在气头上，云正辉瞥见那衣物和香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吴氏！
这些年来，吴氏也曾十分热衷于往他的衣物上熏香！
而那香气，似乎也与这香囊差不多！
若不是这段时日，他几乎已是不到主院那去了，只怕现在这衣物上都还有吴氏弄的熏香！
这档口，不管吴氏熏的什么香，云正辉都认为是那避孕的药香了！
该死！这两个女人，竟然都在他的子嗣上头动手脚了！
最让他愤怒的是，他竟然直到今日才发现！
一旁的官家眼见云正辉脸色阴沉，却只是咒骂了一句，半天没说要如何处置柳姨娘，便已是心中有数。
他跟在云正辉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云正辉在顾忌什么？
当下他眼珠子一转，开口道：“老爷，夫人和柳姨娘不是总担心您纳妾么？”
“您不如先选两位外头的姨娘入府，一来好让她们在府里安心养胎，二来也免得姨娘们诞下子嗣后，扎堆接进府里，回头让御史们给盯上惹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