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建平挑挑眉,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儿子,“大腿骨折,但没有断,打石膏打上几个礼拜就好了。”
“你别担心。”
岑帆想说没担心,又实在说不出口。
因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刑建平把这别别扭扭的小年轻放眼里。
感觉对方比自己儿子可爱多了。
没忍住又摸了下他脑袋,从旁边站起来,往他床顶边上看了眼,到外边叫护士进来给他换药瓶。
坐在床上。
岑帆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刑向寒。
但终究是没问成。
他刚换好吊瓶,就撑着腿下去,因为一条膝盖上缠着绷带,他只能被人搀扶。
单脚跳着往对方病房里走。
刑向寒早就结束手术,人此刻就躺在他一走道之隔的病床上。
江美云一直陪在人身边。
她态度和刑建平一样,甚至因为是女人,会更感性一些。
看到岑帆以后眼眶一下就红了。
把他的头扯过来抱在肩上,轻声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岑帆很久没有被一个女人,像这样的抱住。
很暖,却还是有些怔。
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他。。。。。。”
江美云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过去,“刚才刘院长过来看过了,说是打了麻药,现在只需要等醒过来就可以。”
江美云说完以后又看向他,关切问,“你怎么样了?腿还疼不疼。”
“我还好,不太疼。”岑帆说。
他当时扎自己的时候收了力道,况且,他以前做木雕,不小心被木雕刀划到的次数数不胜数。
岑帆盯着睡在床上的人。
和之前相比。
刑向寒真的瘦了很多,此刻躺在床上,脸白得跟张纸一样。
看着此时的他,岑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个地方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很苦很酸,内里原本压抑回去的温热又涌上来,很快润湿眼球。
他用力把眼睛睁大。
旁边的江美云其实也难过,尤其躺着的这个还是自己儿子。
但年轻时遭得那些罪,并不会让她和普通富太太那样,一点点事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