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声音在他旁边喊了声。
岑帆从梦中惊醒。
再度睁眼,看到的是清一色的白。
岑帆手上打着吊瓶。
听到声音以后,下意识往旁边去看。
小孩子都长得快,眼前这个原来还没他膝盖高的小女孩已经抽条,扎着马尾辫,出落得亭亭玉立。
但一对圆不溜秋的猫眼倒是和以前一样。
“甜。。。。。。甜甜?”岑帆不确定道。
开口的时候现嗓子还是又干又痒,却已经可以出声了。
“嗯,姨妈让我不要喊你,可是我看你好像很痛苦,所以没忍住。”甜甜说。
岑帆先是看着她。
后来一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大声道:“刑向。。。。。。你表哥呢。”
“表哥他没事的,你放心。”甜甜立马在旁边安抚。
岑帆不信。
刑向寒倒在马路边上,腿上全是黑色的血,从车上一直流到旁边的绿化带。
可事实是他现在自己大腿上也缠着绷带。
是当时他为了清醒过来,用雕刻刀扎的,不深,但还是留下个浅浅的血窟窿。
“甜甜,帮我把鞋拿过来。”岑帆说。
“可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动!”甜甜皱眉道。
她这句话一出,病房的门忽然被从外面开开。
一个男人站在那。
英俊肃穆,身上的黑色大衣里面只一件马甲,脸上虽有岁月划过,却仍旧抵挡不住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像是大学里的老教授,又像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原本岑帆还只有一个猜测,旁边的甜甜已经开口:“姨父!”
喊完以后,跑过去主动去牵住男人的手。
岑帆先是看过去,又不自觉在对方的眼神中低下头:
“对不起。”
“他是为了救我。”
只要是正常家庭,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会容忍伤害自己孩子的人。
不论直接还是间接。
岑帆说到这就偏开头,不再去看。
在这短短几秒以内,他已经决定好,无论生什么,这一次他都要从刑向寒的世界里彻底消失。